香港國安處處長陷按摩店醜聞 再引誰監管警察討論

成立不足一年的香港警務處國家安全處的處長蔡展鵬,早前被發現在當地光顧一家無牌按摩店。事件經香港警方內部調查,數天后公布說,警方以經營色情場所罪在這家按摩店拘捕多人,但同時認定蔡展鵬沒有「不道德、違規、違法」行為,令外界質疑警方自行調查事件可信性有多高。

負責調查的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總警司黃維周二(5月18日)指,警方在3月一次行動中發現有人涉嫌經營色情場所,拘捕了六名女子,行動期間發現蔡展鵬身處該處。但他沒有透露蔡展鵬當時在做什麼,以及他有沒有經常光顧按摩店。

事件最初由香港《南華早報》在5月報道,指蔡展鵬在4月光顧一家無牌按摩店時,遇上警方巡查行動。事件傳出後引起香港廣泛關注,民主派人士質疑警方的處理手法,認為警方在事件發生後一個多月,在傳媒報導後才承認消息,令人懷疑警方有所隱瞞。

香港建制派認為事件對警隊的聲譽會有一定影響,但又嘗試為事件解畫,指「出現在那個地方不一定有不道德行為」。

警方自行調查引爭議

香港警務處處長鄧炳強召開記者會證實消息,又說事情將會交給警方的有組織及三合會調查科(又稱「重案組」)跟進。警方在鄧炳強的記者會後補充說,調查人員會直接向鄧炳強匯報進展,確保調查專業、全面和深入。

外界指出,負責調查的重案組警員的職級比蔡展鵬低,質疑這種「下級查上級」的做法,會不會影響調查。但曾任保安局局長的親北京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認為,「重案組」不是國安處屬下部門,因此不存在低級警員調查高級警員的問題。

一些意見也認為,事件應該交給警務處之外的機構調查,例如廉政公署和獨立監察警方處理投訴委員會(簡稱「監警會」),它們都是香港警察的主要監察機構。其中廉政公署過去調查過多名高級警官,指控包括洗黑錢和貪腐等。

香港監警會近年最受關注的事件,是調查警方處理2019年示威浪潮期間多宗事件的手法,民主派人士當時批評監警會的報告偏袒警方,質疑報告有多可信。

針對蔡展鵬的事件,香港媒體引述監警會成員陳振英說,監警會職權無法處理警員操守問題,故蔡展鵬個案應由警隊內部的紀律機制跟進。

BBC中文向廉政公署查詢,會否就蔡展鵬的事件作出調查,對方回應指不會評論個別個案,指署方會「根據法律和既定程序調查貪污」。

民主黨主席羅健熙指,香港警察自行調查和公布結果,市民普遍不會相信調查可以不偏不倚。他認為,如果政府重視市民觀感,應該找有公信力的獨立第三方查明事件。

但另一名親北京的議員謝偉俊就形容事件是「小事」,如果這樣也要另外找獨立機構調查,理論上是好,但會令政府「忙不過來」。

後續發展如何?

在香港賣淫和召妓都不是違法行為,但組織賣淫或經營賣淫場所就違反法律。另外,香港警方在掃蕩色情場所時,如果發現一些沒有工作簽證的外地妓女在這些場所工作,會以違反簽證條件等罪名將他們拘捕。

香港警方發言人指已經完成初步調查,結果已經交給律政司,等候進一步指示。香港媒體指出,律政司可以根據調查結果作出三個決定:一是信納警方的調查,不對蔡展鵬作出刑事檢控;一是認為結果不夠全面,要求警方進一步調查;最後是不同意警方的調查結果。

即使香港律政司決定不作出刑事起訴,蔡展鵬仍然需要接受內部調查,讓警方決定如何處分。由於蔡展鵬是警務處高級助理處長,是香港警務架構第三高的職級,因此他的紀律處分會由香港政府的公務員事務局負責。

香港傳媒引述消息人士分析說,警方對警務人員在色情場所很敏感,蔡展鵬在事件平息後可不可以留任國安處處長成為疑問,而且由於他在警隊裏職位本身已經十分高,找一個合適的位置把他調任不是容易的事。

蔡展鵬去年7月獲晉升至香港警務處高級助理處長,掌管當時剛成立的國家安全處,之後他與其他香港的高級警務人員,被美國財政部列入制裁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