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地鐵列車:水淹肩膀、車廂停電!「千年一遇」豪雨強襲河南鄭州地鐵 官媒:「烟花」颱風引進大量水氣所致

中國河南省7月20日遭遇歷史性暴雨襲擊,從19日20時起,光是省會鄭州24小時內的降雨量變高達552.5毫米,《朝日新聞》甚至稱其「千年一遇」。除了許多人車被洪水沖走,鄭州地鐵5號線更是被大水湧入,還在載運旅客的列車被困在軌道,許多乘客將車廂內的淹水實況上傳網路。影片顯示地鐵月台上擺放了許多昏迷乘客、生死不明,雖然中國媒體一度宣稱「乘客全數獲救」,但官方已承認地鐵遭淹造成12死5傷、《自由亞洲電台》則說至少20人罹難。河南全境死傷多少目前仍不清楚,但《人民日報》宣稱14萬人受災,經濟損失至少12億人民幣。

河南省鄭州、焦作、濟源等地區連日降下暴雨,造成淹水、土石流等自然災害。尤其是鄭州市區及所轄六縣(市)降水強度歷史罕見,擁有1200萬人口的鄭州也不斷有居民將災情透過手機上傳網路。鄭州氣象局統計數據顯示,20日16時至17時,鄭州一小時的降雨量達到201.9毫米;19日20時至20日20時,單日降雨量達552.5毫米;17日20時起三天的降雨量高達617.1毫米,相當於鄭州全年降雨量,1小時與單日降雨量均打破1951年鄭州建站以來的歷史記錄。

除了各地傳出居民溺斃、行人被洪水沖走的災情,鄭州地鐵5號線更是整個泡在水中。雖然鄭州連日暴雨,但當地民眾可能也沒有想到,地鐵也會被洪水入清,網路盛傳的影片中顯示,乘客在車廂中先是被淹至小腿,而後更是淹至腰部、肩部,最後車廂甚至停電,只剩下頭部與天花板的狹小空間,根本無處可逃。雖然當地媒體一度宣稱「乘客全數獲救」,但《澎湃新聞》報導,鄭州地鐵直到20日18時許方才宣布停運、開始救人,最後「疏散群眾500餘人,其中12人經搶救無效死亡、5人受傷」,但包括法廣等外媒質疑傷亡數字的真實性。

中國河南20日遭暴雨襲擊,鄭州地鐵被淹,傳出至少12死5傷。(翻攝微博)
中國河南20日遭暴雨襲擊,鄭州地鐵被淹,傳出至少12死5傷。(翻攝微博)

中國河南20日遭暴雨襲擊,鄭州地鐵被淹,傳出至少12死5傷。(翻攝微博)

一位當時被困車廂的李姓乘客對當地媒體表示,20日下午6時30分她乘坐地鐵5號線回家(按:此說法與「6時10分全線停運」的官方說法顯有出入),6時50分列車剛過海灘街站就突然停止運行,車廂開始不斷進水。她說起初乘客們並未在意,但水位不斷上漲至座位的高度時,車廂內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就算站在座位上,水也已經淹到膝蓋上了」。7時20分,車廂內的積水已淹到乘客肩膀,「個子矮的乘客,都已經淹到脖子了」。隨著車廂內的氧氣逐漸稀薄,乘客們的情緒更加焦躁不安,紛紛用手機拍攝現場畫面向外界求援。

當消息被擴散後,鄭州市消防支隊、鄭州地鐵公司這才終於派出救援隊伍,並且在車廂頂部打開一個洞,直到晚上8時10分被困乘客陸續被救出。其中一名被困者是河南廣播電視台記者,她是在晚上8時35分獲救,並且用手機拍下現場畫面,表示「消防人員已經在現場了,一個一個在救援。」從網路上傳出的影片來看,獲救乘客似乎是從地鐵坑道旁的維修通道步行離開,但也有短片顯示,鄭州地鐵月台上有許多乘客躺在地上,顯然陷入昏迷。根據官方說法,這次鄭州地鐵災情,是因為洪水沖垮地鐵站入口擋水牆,才會造成5號線列車在海灘寺街站和沙口路站隧道列車停運。

中國河南20日遭暴雨襲擊,鄭州地鐵被淹,傳出至少12死5傷。(翻攝微博)
中國河南20日遭暴雨襲擊,鄭州地鐵被淹,傳出至少12死5傷。(翻攝微博)

中國河南20日遭暴雨襲擊,鄭州地鐵被淹,傳出至少12死5傷。(翻攝微博)

法國廣播公司指出,河南全境32座大中型水庫因為這波暴雨水位超限,解放軍已經示警洛陽市的伊河灘水庫「隨時可能決堤」,鳳凰網則報導伊何灘攔水壩20日已出現約20公尺決口,河堤受損嚴重,「攔水壩隨時可能垮塌」。目前解放軍中部戰區已經下令,第83集團軍某工程防化旅緊急出動,星夜馳援執行爆破分洪任務。河南省當局也發布訊息,鄭州市二七區郭家咀水庫已發生潰壩,賈魯河、伊河也有險情,防汛形勢異常嚴峻。

河南地區連日降下破紀錄豪雨,鄭州一帶災情尤為慘重。(美聯社)
河南地區連日降下破紀錄豪雨,鄭州一帶災情尤為慘重。(美聯社)

河南地區連日降下破紀錄豪雨,鄭州一帶災情尤為慘重。(美聯社)

由於河南各地災情嚴重,河南境內25條高速公路31個路段已經封閉,高鐵與航班大部分也被取消,連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遺產「龍門石窟」與少林寺都被迫關閉;河南防汛抗旱指揮部決定,7月21日凌晨3時將防汛應急響應級別由二級提升為一級,約2萬多名武警與解放軍出動救災。官媒《環球時報》引述中國中央氣象台分析,目前仍在太平洋上的「烟花」颱風以及副熱帶高壓的氣流,將大量水氣帶進陸地、在河南上空集結成雨,由於受到太行山脈的阻擋,才會造成破紀錄的強烈雨勢。對於政府是否疏於警報、應對不足,中國媒體則未置一詞,只是單方面宣傳救災人員的辛勞。

依照《河南省防汛應急預案》規定,一級響應主要應對以下情形:在主要流域或多個區域發生嚴重洪澇災害,造成農作物受淹、群眾受災、城鎮內澇等重大災情;主要防洪河道重要河段出現超標準洪水;主要防洪河道重要河段堤防發生決口;需要啟用蓄滯洪區;大型水庫發生重大險情,或位置重要的中小型水庫發生垮壩。值得注意的是,鄭州地鐵雖在20日晚間出現災情,河南當局7月21日凌晨將防汛應急響應級別由二級提升為一級,但河南16日起已連續多日豪雨,中國官媒前兩天仍在批評德國豪雨災情,對自家洪患少有報導,甚至吹捧中國的科學系統救災「很有樣」,此事也遭到不少中國網民批評。

河南地區連日降下破紀錄豪雨,鄭州一帶災情尤為慘重。(美聯社)
河南地區連日降下破紀錄豪雨,鄭州一帶災情尤為慘重。(美聯社)

河南地區連日降下破紀錄豪雨,鄭州一帶災情尤為慘重。(美聯社)

這次河南的防汛應急響應升至最高級,也讓人想起歷史上的河南洪災。1975年8月,當時一場超強颱風也曾在河南帶來嚴重災害,當時造成62座水庫潰壩,直接造成數萬人溺斃淹死,後續瘟疫飢荒造成的「非正常死亡」更高達二十多萬。這場災難由於發生在文革期間,中國當時陷入政治運動的瘋狂狀態,根本無暇防災救災,中國官方也一直不願提起。直到1989年中國水利部前部長錢正英作序的《中國歷史大洪水(上)》才首此對外披露詳情,除了人員死傷慘重,據信有30個縣市受災、1780萬畝農田淹沒,680萬餘間房屋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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