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改國是會議前的「零分」警訊

日前，由法務部承辦的國際人權兩公約審查大會，正如火如荼地展開。10名具聯合國官方資格的審查委員，受邀來台進行兩公約執行狀況的審查，此舉的確是小英政府彰顯人權保障、連結聯合國事務運作的一項成功政策，值得肯定。 但是，審查結果最後會是加分還是扣分？更值得全民關注。 審查會議全程以中英文直譯，開放網路直播，接受全民監督的立意良善，但是，此舉也讓官員們公然扯謊的惡行同步直播、無所遁形。筆者就見證了一段有趣的對答： 來自澳洲的Manfred Nowak委員提問關心：2013年4月間的第一次審查結果中，台灣人民因欠稅遭受限制出境的問題改善狀況如何？財政部代表很自信淡定地回答：限制出境是追稅的最終手段，並且因應萬年稅單問題，已經通過《納稅者權利保護法》以限縮追稅期限，法院判決後15年無法定案就可撤銷。 筆者任教於大學，如果這是一個期末考的問答題，財政部代表會得「0分」，絕對不是因為財政部評論老師「上課內容稍嫌空洞」的報復，而是根本文不對題啊！ 回顧上一次的審查會議將欠稅遭限制出境，列為違反兩公約最大原因，應該在於政府為達稅收之目的，在沒有法院公證審判的前提下，稅務公務員逕行以限制出境或管收，作為對於欠稅者制裁與討債的手段，已經嚴重侵害人權。筆者認為，至少已經違反《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 一、第九條第一項規定：「人人有權享有身體自由及人身安全。任何人不得無理予以逮捕或拘禁。非依法定理由及程序，不得剝奪任何人之自由」； 二、第十一條規定：「任何人不得僅僅由於無力履行約定義務而被監禁。」； 三、第十二條第二項規定：「人人有自由離開任何國家，包括其本國在內。」 所有線上的觀眾都知道，委員想問的是，財政部改善問題的成效如何？有無修改法律提高人權保障？或是停止這些欠稅押人行為？絕對不是要財政部代表，完全雞同鴨講地迴避問題、答非所問。 更何況，上一次委員審查後，當時台大法律學院陳志龍教授就提出評論：諸如德國等國家，行政機關對人民違反規定，只採取行政罰鍰處置；刑事犯罪上，才有採限境措施；，但即使針對罪犯的限境動作，仍須經一定偵審程序。陳教授更直接建議，應廢除《稅捐稽徵法》第24條授權財政部限制出境權，並將此一權利交由法院審理。 顯而易見地，財政部在該項問題的改善，是得了個零分。 更匪夷所思地，法院既然已經判決撤銷稅單處分，稅捐單位不是應該就要立即撤銷對人民的不實稅單？怎麼還會有判決後延長15年的稅單追殺期？此處更突顯台灣行政法院法官不懂稅法、法院竟然無法為人民訟爭，進行終局判決的窘境。法官的無能與稅官的跋扈，聽在一片好心來台幫忙保護人權的審查委員耳裡，恐怕是更加心寒不已。 未來，司改國是會議將轟動登場，筆者小悲觀地聯想，就連有國際人權審查委員監督的場合，官員的回答與改善能力都呈現了「零分」，國是會議還能有甚麼偉大成果能令人期待？在此誠心建言小英政府：發現問題並不難，重要的是要認知以民為主，政府是為人民服務而存在的，以良心對應天理與法理，勇於面對改過，才是全民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