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hoo論壇/張惟綜】日本學問之神菅原道真的本尊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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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為日本筑波大學文學博士

往年暑假日本都是熱門旅遊地,但今年全球受疫情所困使得跨國旅遊減少,聽聞日本九州日前又暴雨成災,除為當地祈禱外,也不由得讓人想念起日本北九州的太宰府天滿宮,這也是台灣人至九州旅遊的必去景點。其實,這位主祭神「天滿大自在天神-菅原道真」就是日本的學問之神,因此日本人為祈求考運順遂都會至天滿宮祭拜祈願,如果疫情是一場全球大考試,期盼天神力助疫苗早日出現,讓大家過關。

在前往太宰府天滿宮神社本殿途中,會先穿過石鳥居行經表參道商店街,此處不能錯過的是和菓子「梅枝餅」以及日本著名建築師「隈研吾」設計的星巴克拍照打卡景點。當走近樓門之際,赫然發現四處皆有牛的身影,這「神牛」可是天滿宮的主祭神「天滿大自在天神-菅原道真」的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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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菅原道真在太宰府過世後,眾人遵照他的遺言將遺體置於牛車上後任由牛行走,直至這牛止步的地方便是埋葬道真的處所,這也就是現今太宰府天滿宮的所在之地。

據說摸「神牛」之身可去病保健康,摸牛頭可得聰明才智。僅僅一頭「神牛」即能帶來如此庇佑,不難推想天滿宮主祭神的庇護應是更大。

菅原道真(845-903)幼年時期便聰穎過人,尤其具有詩歌文學天賦。傳聞5歲即能吟詠和歌,11歲已能創作漢詩。青年時期的道真勤勉向學而取得「文章博士」的學者最高位階,其後更受到宇多天皇重用拔擢至「右大臣」政務官。

然而,非貴族出身的道真雖高昇至僅次於「太政大臣」的第二高位政官「右大臣」,卻也因此而招他人妒忌。是故,以藤原時平為首的貴族向醍醐天皇(宇多天皇後繼者)進以不實讒言造成道真左遷流放至太宰府。其後道真未曾返回京都而在太宰府抑鬱而終。

令人感到有趣的是,縱觀菅原道真一生,他之所以成為「天神」的最初原因不是在於有令人景仰的高深學問,反倒是因他受到小人迫害變為含冤而亡的「怨靈」。

道真身亡後不久,在京都便有不明傳染病蔓延開來,另一方面,除了當時陷害道真的貴族相繼而亡外,清涼殿的落雷事件亦被視為是道真「怨靈」作祟所致。目擊落雷的醍醐天皇健康急轉直下,於3個月後駕崩身亡。

因此,為平撫道真「怨靈」之怨念,於一條天皇時代追賜「太政大臣」官位外,同時也列神位於北野天滿宮祭祀並於太宰府天滿宮舉行祭典。此後,道真由「怨靈」轉身變為人人敬畏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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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本醫史學者酒井志津(酒井シヅ)所著的《病が語る日本史(筆者譯:從疾病談日本史)》一書中就有論及菅原道真歷史事件中的怨靈思想。怨靈思想最早可追溯至奈良時代,當時一旦有傳染病疫情擴散,或是發生如地震等天然災害,人們往往認為是怨靈作祟所致。這時便得透過陰陽師占卜測出怨靈為何,之後再以祈禱等方式進行慰靈以平息怨念進而化災解厄。

不容否認的,菅原道真之所以被視作學問之神當然與他具有極高的詩歌文學涵養有關。但,就道真成為「天神」的過程而言,不得不說學問之神的本尊的確是「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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