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抓扒仔」出烈士?

(非自然死亡的政治利用)

林冠華是臥底?周天觀也是?

按照「壹周刊」的報導,林冠華被懷疑是。但後來不是。因為他死了。他非自然死亡。他燒炭。他自殺。他「死諫」。許多放小話「黑」他的,懷疑他的,排擠他的,突然都成了痛哭失聲的好友。

死了,就不是「臥底」。不是「抓扒子」。死了,就自動得到認同的「勳章」。自動成了「烈士」。不烈,不士。林冠華昨天「頭七」。

關於周刊報導的內容,在林冠華死亡前,就有耳聞。不是我的耳。是警方的耳。是校方的耳。甚至,是教育部的耳。這些耳,都很善良,一起努力,想避免最壞的情況發生。站崗的站崗,溝通的溝通,注意的注意,但遺憾,原本這些「耳」擔心林冠華受到「鄭南榕暗示」的影響,選擇決絕的自焚方式。但他沒有。他燒炭。

結果是一樣的。

鄭南榕被神化了。他在那個解嚴還沒有解很乾淨的年代,用非常激烈的手段對抗「懲治叛亂條例」。那是1989年。距離今天26年。26年之後的今天,林冠華還有沒有任有必要採取相同激烈手段?如果你覺得有,我只好自我批判,我「反革命」。雖然鄭南榕自焚的當時,我正因為「在軍中散布台獨思想」被總戰政部調查中。

周天觀的父母半夜找兒子,這是對的。一,孫越的廣告:「夜深了,您知道您的孩子在哪裡嗎?」二,周天觀的父母知道,他們的孩子,短短三個月,變了個人,而且,在一些大人的教唆下,得到了「鄭南榕暗示」。

鄭南榕的年紀是林冠華的兩倍多。但兩人有類似之處。我不是說政治信仰。我是說:精神狀態。不說憂鬱、躁鬱,就說是「情緒障礙」好了。把鄭南榕神格化的人,總是不告訴你這些。他們只暗示悲壯,暗示效法,他們不希望你把鄭南榕的「激烈行動」和「情緒障礙」聯想在一起。

現在,林冠華走了。他們更不希望你把林冠華的「激烈行動」和「情緒障疑」聯想在一起。他們只希望你相信:這些人的激烈,都是自由意志下的理性抉擇。而且,解嚴28年後的今天,在自由、民主的國際評比總是前段班的台灣,這種「烈」,還是很有必要。

當周天觀和父親在街頭「跳舞」(柯文哲的輕佻視角)引發社會極大震撼之後,這個三個月把周天觀腦袋洗壞的政治團體,開始用最簡單方式切割:周天觀也是臥底。他和父親在黑暗中漫舞,是自導自演。

你知道為什麼各種抗爭活動非常容易激化?容易失控?因為,抗爭過程容易因為壓力和挫折,相互懷疑。為了証明自己不可疑,証明自己純度高,那些被風言風語、冷言冷語暗傷的成員,証明自己純潔神聖的最好方式就是:比別人更勇,更激,更烈。烈到極限,就成廉價烈士。

我研究一點點「恐怖主義」。我研究一點點「社會心理」。我跑過一點點「群眾運動」。我看過一點點瘋狂和死亡。我想跟「反課綱」的年輕朋友分享:你們被利用,我比你們早知道。你們被拋棄,我也比你們早知道。我不是先知,我只是剛好知道一點點政治運動的操作邏輯。

為什麼被利用?因為依據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除非法律另有規定,十八歲以下都是兒童。不用等到1990年「兒童權利公約」正式簽署,早在1924年,兒童適用「特別人權保護」,早就是文明共識。

這個公約,全世界192個國家都簽了字。這是全球兒童立法的最上位法典。

你們看過這個公約嗎?一些平常「裝不綠」、非常偽善的「政治性兒少團體」竟然沒有一個在第一時間出來譴責一些「司馬昭之心」的政黨、媒體、社團,為了自己的政治主張,手段無上限,EQ無下限,給錢、給糧、給迷湯,講到程序問題就罵「黑箱」,講到實質問題就罵「洗腦」。用「政治罐頭語言」努力培養「台獨娃娃兵」。

我來講吧。哪個黨?民進黨、台聯。哪個媒體?自由時報。哪個社團?太多了,族繁不及備載。如果要講透支,我連使弄台北市警局演雙簧的柯文哲也算上。連發布林冠華LINE內容都避重就輕。

我相信,不管政治立場如何,台灣多數人都一樣:主張台獨?無妨。但鴨霸硬上就是不行。

最後,告訴你我為什麼知道你們將被拋棄?兩件事,一、蔡英文出現了;二、臨時會不見了。在這種政治抗爭場子,記得:晚上來跟你說保重,就是白天準備跟你說再見;晚上來跟你說加油,就是白天準備腳底抹油。

大家不約而同勸你們「撤退」,是巧合嗎?當然不是。

但是,林冠華已經不用撤了。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