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記」後記：台中─躍起中的國際商業中心

（為台中祈福！）
 
台中出事了。意內中的意外。這樣的公安問題一定有很多層面要討論。
 
只要趕工，就會有很多很多看不見的牽就和風險。
 
先當成意外。讓相關單位去調查，去說話。這不是我的重點。
 
先想想看，有一條叫「五楊高架」的工程，前兩年漂亮完工。為了努力打通這條台灣的任督二脈，日夜趕工，工期縮短了三年，工程中的一切細節，都被極端放大，做為政治嘲弄的廉價籌碼。
 
我遇過一些參與施工的工程人員，他們覺得自己對得起國家。但對這種他們不懂的政治，覺得氣餒。
 
我檢視工程內容和過程，我認為工程單位真是夙夜匪懈，在最短期程內，交出最好的成績，但他們沒有得到公平的評價。

相對於這次台中第一條捷運的趕工紕漏，也許可以對照看看這個社會的政媒集團談論事情的風度和角度。提醒大家，這個社會就事論事的空氣非常稀薄。讓理性的生物難以存活。但這也不是我關注的重點。
 
我不想，也不會一種幸災樂禍的、慣性的政治腔調。在一場「城市管理」災難裡談，除了追究責任，撫平傷亡者，能突顯的其實，不多。我只能期待大家設定「比例原則」，要用一個怎麼樣的「比例」，避免輕易揭起一個弔民伐罪的調子，只是為了「K」林佳龍？我覺得可以用高雄氣爆當參考座標。
 
但這是典型藍綠政治的問題。也不是我關心的重點。
 
離開這起「中捷」的意外。我比較掛意這個城市是否「所託非人」。四個月前的一場選舉，胡志強慘敗20萬票。那是「將軍百戰身名裂」，帶著羞辱的選票。林佳龍大勝。
 
坦白說，頭一次，我對地方選舉如此有感，選前半年，我以「雙城記」為名連發四文。比較台中和高雄這兩個城市發展的巨大差異。兩個久任的市長，在任期裡，讓兩個城市出現了明顯的起落。但躍起的台中市長胡志強敗選。慘敗。下沈的高雄市長陳菊勝選，大勝。勝敗之間，與我對這兩個城市的「個人觀察」完全相反。在「民主」為名的選票邏輯下，我只能承認自己的「自目」。比其實很會說謊的柯文哲更白目。
 
細部的數字我不再贅述。即使我已經舉出了許多實例，努力說明這個城市出現「巨變」，那是幾十年來，除了台北，我認為台灣都會文化裡，最足以自豪的改變。但看起來，大家都只把「我思故我在」當成是選前的政治夢囈。我聽見太多人，許多應該不是台中人，用帶著報復和自殘的口吻述說「無感」。
 
個人感覺不可靠，我寧可相信數字。政媒太惡質，我寧可尋找國際比較。上個月，有一家叫「美世」（Mercer）的人力諮詢顧問公司發表了一份全球230個城市的「全球城市生活品質排行」評比。台北市83名。台中市第99名。
 
別低估「美世」。它是全球人力諮詢顧問領域的NO.1。總部在紐約。它以城市生活品質為題，設定39個項目長期追蹤，做為跨國公司人力派遣的參考。這是台灣第一次有兩個城市進榜。過去都只有台北。亞洲最好的新加坡（25）。其次東京（44）、香港（70）、首爾（72）。大陸城市全在百名外，最好的是上海（101）、北京（118）。
 
這真是台中的驕傲。林佳龍第一時間跳出來誇耀說是自己三個月的政績被肯定，這真是太「掠『胡』之美」。因為這都是以去年11月之前的資料和調查為基礎。和去年12月25日就職的林佳龍一點關係都沒有。這百分之百之胡志強的政績。
 
台南、高雄或其他城市呢？根本不在230個追蹤名單裡。追蹤名單的最後一名是伊拉克的巴格達。
 
你一定在網路上看過「酸民」，比硫酸更酸的酸民說：「99名又怎樣？」對，看起來不特別怎樣。但沒有媒體提到這份2015年最新評鑑裡還有一個欄目，這個欄目提到了9個全球躍起中的城市（emerging cities），「美世」向全球企業推薦這9個城市正快速演化（evolving）成全球商業中心。
 
這9個城市裡，台中進榜，排名第3。前兩名是南非的德爾班和南韓的天安市。這也是「唯三」排名在百名之內的城市。「美世」推薦台中「有豐富傳統文化可以幫助帶動關鍵的本地和國際產業」。我是台北人。但我覺得，「美世」看到了我看到的台中。「美世」的評價，背書了我為何連發四文大力呼籲台中市民要謹慎投票。因為當下國際社會，競爭最激烈的不是國家，是城市。一個城市的躍起，而且被看見是極困難的成就。簡單講，台中在快速國際化。全台灣，除了台北，只有台中。
 
我不關心林佳龍。我只關心，台中在這場「政績」和「選票」背道而馳的選舉之後，會不會失去了好不容易創造的城市希望。
 
這和我對胡志強的支持無關了。胡志強的政治生命與十三年台中的政治工程結束了。民主政治就是這樣，選民總是帶著祝福在追求，但也可能像游錫堃的名言：「民主就是自作自受。」
 
我只能為台中祈福。祈禱林佳龍能滿足台中人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