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取消了「護童專案」？

（這就是標準「鬼打牆」！！！）

有個市議員叫李新，他很無聊，他拿我在「雅虎專欄」的發文（誰讓台北「鬼打牆」？2016.05.29）去「凌遲」柯文哲。柯文哲市長回得很快。他說：那個人說話不要聽啦。

那個人就是我。我是唐湘龍。我不會期待柯市長聽我說話。我更不會叫任何人不要聽柯文哲說話。

雖然，我認知，柯文哲已經長期前言不對後語，胡言亂語。但他是市長。台北市長。台灣當下人氣甚高的政治人物。我公開呼籲，尤其是「柯粉」，希望每個人不但要聽，而且要認真聽柯文哲講話。像我一樣。

我是認真聽柯文哲講話，每天。長期對照柯文哲的講話，才會聽出柯文哲帶著台北「鬼打牆」。

認識我的人起碼知道，我哪裡在乎柯文哲？我在乎的是台北。

什麼是「鬼打牆」？如果你不是政治失心瘋，什麼事都先罵馬英九，那麼，我簡單提醒你，北投文化國小劉小妹妹的案子，讓天下父母親的心都碎了。但那跟馬英九就算有關係，也遠得很。就像歐巴馬六年任期已經趕了好幾場校園屠殺案追思會、處理了好幾場城市暴動鎮壓善後，還沒有哪個蠢媒體、蠢在野黨敢上綱上領說要算在歐巴馬身上。這是一個國家文明、理智的檢驗試紙。你有沒有過關？看你自己程度。何況，這六年，不只自殺死亡人數，台灣重大刑案死亡人數己經大幅降低，比民進黨執政時期好太多了。都沒有人告訴你嗎？

什麼是「鬼打牆」？「護童專案」，四月，大筆一揮，廢了；六月，大筆一揮，又恢復了。揮大筆的都是柯文哲的手，這就是標標準準的「鬼打牆」。

市議員請柯文哲給自己打分數，他說他「勤奮」。大概就是「嗡嗡嗡」的意思。但政治不是「裝可愛」就算。裝久了，難免肉麻。「嗡嗡嗡」的動物太多了。到底是勤快蜜蜂？還是無頭蒼蠅？還是，吸血蚊子？

我不談其他「以今日之柯文哲，否定昨日之柯文哲」的例子了。太多了，煩死了。越來越多人這樣講：柯文哲講話先別理他，看他三個月再說。從「三億男」、「五大案」、「漂流木」…，這五個月來的每一個柯文哲「大筆一揮」、「信誓旦旦」非做不可的「政策」，沒有一個不慘遭修正。而修正的，都是柯文哲自己。這種今天挖個洞，明天再補洞；再挖，再補。再挖，再補。這是非典型的「無效政治」。通常政治無效是因為政黨惡鬥，但是，像這種自己鬥自己的「非典型無效政治」真的沒見過。

劉小妹妹的悲劇，我第一個想起「護童專案」。柯文哲當然不用聽唐湘龍說話。但柯文哲必須回答市民：到底要聽哪一個柯文哲的話？分神分靈，得意忘形，胡言亂語，不知節制。這種為什麼廢？為什麼立？都講不清楚，短短兩個月，一百八十度兩個政策轉彎的戲碼，幾乎每個禮拜都要演幾齣，這不是「鬼打牆」是什麼？

這個周末大家太難過了。這種「拿刀子抹小孩脖子」的貨，竟然又出沒。不是虛驚。這一個周末，我遇到的父母，沒有一個的驚是虛的。周末如果有在媽媽社群網站看過就知道，那種「驚」，穿腸透骨，個個感同身受。每個父母難過，每個孩子更難過。父母親嚇死了，每個都說絕對「反廢死」，這姓龔的最好馬上償命。小孩子煩死了，因為平常就「耳提面命」的嘮叨，一整個周末都沒停過。

周一，我提早出門工作。我知道一定比平常更塞車。因為聽許多父母都下了大決心：孩子的手要牽更緊；不管公事多忙，每天都要親送親接。大家相互提醒，絕對不再失去孩子。你們如果沒有小孩在學，你們真的不知道學校裡的師生是如何過了這一天。提醒再提醒，演練再演練，亡羊補牢，昨天的放學，每個學校都是全副武裝，個個可疑。大家什麼都不相信了。我相信我說的夠寫實。我相信每個有孩子的家庭都一樣。因為我們得到一種印象：在台灣，要失去一個孩子真容易。

這件事發生在台北。我並不想在這種痛徹心扉的事情上噴政治口水。我連「廢死」、「反廢死」這種高度政治化的論述都不想表達意見。但看到柯文哲決定恢復「護童專案」，那種「鬼打牆」的憤怒湧上心頭。

不要硬扯。不要栽柯文哲罪。也不要為柯文哲諱。把「護童專案」決策始末講清楚就可以。兩個月前（0330），柯文哲才「大筆一揮」刪掉警察支援勤務27項。我一點都不反對。而且，隔了三周（0420），中央警政署也決定簡化勤務20項。邏輯相同。

但是，不要張冠李戴。不要移花接木。不要玩那種騙鄉民無知的網軍式操作，把「護童專案」講成是警政署通令全國的決定。沒有。這種刻意抹黑警政署，漂白市政府的操作真是「恥莫甚」。

簡單講，關於校園勤務的簡化，只要比較內容就知道，警政署和柯市府的相同點在「取消各級學校校慶、畢業典禮、運動會之安全秩序維護」。而警政署和柯市府的最大的差別就在「護童專案」。警政署沒有砍掉「護童專案」。全台灣，宣布砍掉的只有台北市。「護童專案」自始自終，都是台北市長柯文哲大筆一揮式的「獨砍」。

現在，劉小妹妹死了。柯文哲趕緊宣布要恢復「護童專案」。也無妨。所謂「護童專案」，其實是學校、義交警以及警察共同運作的機制。專門針對小學生上下學的交通、人身安全需要所規劃的協辦式勤務。是不是有「專案」就不會有「命案」？當然不是。但「護童專案」的邏輯本來就是「提高見警率」，有拜有保庇，有站有安全。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兩個月前取消「護童專案」的決策是怎麼做的？是誰提的？相關單位當時又是如何表達意見的？兩個月後，恢復「護童專案」的決策又是怎麼做的？不要讓孩子們、家長們覺得，是劉小妹妹的運氣不好換來的。

柯市長，我是說真的，我一天都不在意你聽不聽我說話。但其實，面對媒體和評論，要贏得尊重的最簡單方式就把我文章裡的所認知條列的「事實」一一反駁就可以了。

市長，你真是「瘦了櫻桃，肥了芭蕉」。你真是瘦了無辜市民，肥了選戰功臣。我說的養小鬼，錯了嗎？我說的鬼打牆，錯了嗎？你知道嗎？如果我寫錯了，我是一定會公開向您道歉的。

我說錯了什麼？你可以負責任點，告訴驚恐的市民：是誰取消了「護童專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