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攻為什麼又在法國?也許我們都是幫凶

【作者/黃于洋、出處/酷青發聲@Cheers、圖片/pixabay】

「咻!」人們穿著短褲和夾腳拖,一派悠閒地望著夜空,地中海的海水就在耳邊,當最後一朵燦爛的煙花綻放,沒有人想到,緊接在這之後的,是一場導致84人死亡的攻擊。


對西方主流價值的挑釁

「又是法國?!」在聽到尼斯的卡車攻擊時,那幾乎是多數人的第一反應。從去年一月的《查理周刊》總部槍擊案,到11月13日在巴黎北部的體育館,市中心的咖啡館、劇院等造成130人死亡的自殺式炸彈攻擊,接著是前幾天的尼斯卡車攻擊案,他們攻擊的不僅僅是無辜的受難者,還有法國的主流價值。

《查理周刊》以批判政治、宗教的諷刺漫畫而著名,那次的攻擊幾乎是對向來注重言論自由的法國甩了重重的一巴掌,而在為了紀念1789年法國大革命,平民攻佔巴士底監獄的7月14日國慶日,這個象徵自由、平等、博愛的日子發動攻擊,挑釁意味不言而喻。

防不勝防,不屬於任何地方的人

法國有將近百分之十的人口是外來移民,其中多數來自北非、西非等地區,過去的幾次攻擊中,有多名恐怖份子都擁有法國或者其他歐洲國家的公民身份,並非外來者,這讓恐怖攻擊更加難以預防。

即使是二代移民,仍然有相對多數的人對於法國社會文化無法適應,有自我認同錯亂的問題。舉例來說,部分摩洛哥的移民來自靠近撒哈拉區域的村子,他們有著自己的語言,阿拉伯文對他們來說僅是第二語言,與家人來到法國之後又需要學習法語,他們無法以阿拉伯文流利地與其他中東、北非國家的人交談,更無法以流暢的法文來融入法國社會。即使在故鄉,他們仍可能被視為「半個外來者」。

加上過去一兩年來,陸續發生的恐怖攻擊讓歐洲掀起一股反伊斯蘭浪潮,即使是定居於法國好幾代、說著幾乎毫無口音的法文的非裔、中東裔移民,也或多或少地因為宗教、膚色和族裔而遭受歧視,這也是為什麼隔離跟驅趕並不能改善現狀,消弭歧視與成見,寬容與接納是最後的答案。

我們也許都在幫助伊斯蘭國製造更多社會恐慌

在這次的尼斯卡車攻擊事件後,幾乎所有的國際報章媒體立刻使用「恐怖攻擊」、「伊斯蘭國再次攻擊法國」…等聳動標題,即使法國中情局對嫌犯一無所知,警方至今也仍然沒有找到這名司機與伊斯蘭國有關聯的直接證據。Bouhlel的妹妹曾向路透社表示,十年前Bouhlel離開突尼西亞移居到法國時,就已經有許多心理問題。

媒體毫不猶豫地稱這起事件為「恐怖攻擊」、嫌犯是「伊斯蘭國極端份子」,這正是伊斯蘭國所期望的,

一旦社會對於這些移民有更多的恐懼與歧視,他們就更難融入當地社會,伊斯蘭國便能夠輕易地操弄意識形態,讓他們仇視西方社會,往後,在任何地方發生了攻擊,只要嫌犯是中東裔、非裔,伊斯蘭國都可以宣稱這是由他們所策劃的,製造更多的恐慌。

世界似乎沒有多餘力氣去討論這些人為什麼會變成有著反社會人格的極端份子,只要貼上恐怖攻擊的標籤,一切便順理成章,偶爾在新聞上留言「RIP」,臉書大頭貼換上各種國旗,就是盡了地球公民的義務,而明天早上醒來,那面法國人引以為傲的旗幟仍然在空中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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