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倒債風暴 考驗鄉村傳統羈絆 – 風傳媒

希臘債務危機迫在眉睫,國際債權人與希臘政府同樣「頭殼抱著燒」。不過馬賽斯(Ilias Mathes)卻有著對抗銀行關閉、資本管制和大幅度削減退休年金的秘密武器:10隻山羊、一些母雞和一小塊菜園。

Greece Resilient Villages(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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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斯和他的菜園。(美聯社)

如同許多人都相信和認定,希臘的金融危機會變得更嚴重,然而在希臘阿卡迪亞州(Arcadia)伯羅奔尼撒(Peloponnese)高山的村莊裡,馬賽斯卻可以利用一片土地的收成來撫養他的子孫。

舊貨幣上的山城:阿卡迪亞村莊

阿卡迪亞在希臘歷史中扮演著重要角色,1821年希臘獨立戰爭時,阿卡迪亞便是戰場之一。它有特殊的東羅馬帝國教堂和精密石頭工藝屋,並有景觀壯麗的高山河谷。2002年加入歐元區前,希臘舊貨幣5000元上印製的便是阿卡迪亞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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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阿卡迪亞景致。(美聯社)

儘管6天前希臘政府開始資本管制,導致馬賽斯無法再取得全額退休金,他卻說:「我有萵苣、洋蔥、母雞、鳥,可以自給自足一段時間,我不知道可以撐多久,大概2個月、也許3個月,因為我也想要與親戚們分享,假如他們受苦受難,我不能離開他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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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舊貨幣上的阿卡迪亞風光。(美聯社)

食物和牛奶的產出給希臘村莊一點信心和寶貴的緩衝時間,但是這不表示切斷金錢支付不會造成麻煩。一些卡里提亞納(Karitiana)居民為了至最近的銀行提領60歐元(每日最高上限)必須先花40歐元搭計程車。

傳統羈絆 能否戰勝倒債風暴?

雖然美加洛波利斯(Megalopoli)鎮上有銀行,但前往該鎮的公車因為緊鎖政策而停開了。大部份住在該鎮的都是退休人員,鎮上平常相當安靜,只有人們聚集在鎮上廣場的咖啡廳裡談論希臘金融危機或幾聲鳥叫時,才打破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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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館高談闊論的阿卡迪亞居民。(美聯社)

希臘債務危機屬燃眉之急,全國也意識到是場大災難。但是希臘熱情好客的強大傳統仍舊保留得相當完整。如馬賽斯不會讓訪客離開時,沒有帶走一把蔬菜、傳統麥片粥(trachanas)或是希臘家庭手工麵(chilopites)。

許多人相信藉由食物幫助彼此,使卡里提亞納(Karitiana)在面臨相同焦慮時比居住在城市的人有更好機會存活。希臘農村社區有著古老的生存策略去面對如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損害和其它天災。目前看來,無論5日公投結果如何,希臘問題都不太可能一下子就解決,他們必須自立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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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提亞納的一隅。(美聯社)

堅持向撙節說「OXI」(不)的希臘鄉民

身負債務的波西拉斯(Ionnis Psilas)在進口車生意失敗後,就無力再償還債務。他說:「在村莊更容易生活,你可以獲得鄰居送的物品並且也給他們一些,禮尚往來。如果在雅典這樣會很奇怪。債務危機已經嚴重影響村莊,我們正在努力但是沒有錢,我活得非常好但現在一無所有。」

波西拉斯表示,他將投200次「不」以反對歐洲提出的債權紓困計畫,此案實行後,人民得忍受更煎熬的緊縮方案。波西拉斯稱讚希臘總理齊普拉斯(Alexis Tsipras)不畏歐洲各領導人和國際貨幣基金(IMF)的聲明,轉而呼籲人民對紓困案投下反對票,使希臘退出歐元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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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踢足球的卡里提亞納學童。(美聯社)

假如希臘退出歐元區,一些人對恢復使用舊貨幣德拉克馬(drachma)抱持高度期望。村莊裡關於是否留在歐元區的派別相當兩極,通常支持紓困案的人民會坐在咖啡廳大桌一方,反方則坐在另一邊。

靠養老金過活者的憂慮

焦慮混在山間的松香味中,儘管政府保證他們的退休金和存款安全無虞,似乎沒有人有信心銀行何時會再開放。這件事至關重要,因為退休人員的月退休金通常支撐著數代人,因為有許多成年人找不到工作。一些人已經決定留在家勉力生活,而不想冒風險跑到17公里遠的美加洛波利斯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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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面對希臘倒債之後的危局,讓領養老金過活的希臘老年人非常苦惱。(美聯社)

賽歐多洛普洛斯(Pancyotis Theodoropoulos)今年85歲,他不想花40歐元的計程車費去銀行提領120歐元的養老金(希臘允許沒有金融簽帳卡或信用卡的長者,本週提款上限為120歐元)。他輕聲呢喃:「我還在靠上個月的養老金過活,下禮拜可能會去銀行,我很沮喪,政府騙取我們的養老基金。」

當地計程車司機已經替未領取老人年金者打對折,以減少交通成本。在資本管制前,領老人年金者可以一次提領250至800歐元,計程車費根本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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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債風暴已默默吹向阿卡迪亞。(美聯社)

與其他工人相比,這一區的退休農夫的退休金相對較少,但是許多人會請希臘郵政局直接將退休金寄到家中。負責分配退休金的郵政人員芭柯亞尼(Keke Bakoyanni)說:「銀行關閉後,這是天賜良機,因為運鈔車並不會經過關閉的銀行而是直接到郵局。」

幾日前此運作系統停擺,芭柯亞尼必須雙手空空地到卡里提亞納,只能告訴村民沒有東西可以給他們,之後在新的管制下就能無限制取得全額退休金。

對臨時系統的不確定性感到困惑,芭柯亞尼說:「我很驚訝,這裡人們很幸運,他們是希臘唯一獲得全額退休金的人,這是獲得退休金的古老傳統方法。」但是資本管制把負擔強加於大部份領養老金人身上時,已經剝奪他們的驕傲,她說:「每天去銀行領60歐元使人們感覺自己不完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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