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回家一趟,卻失去了一切,包括夢想」全世界最年輕的國家淪為性侵者樂園

在南蘇丹瀕臨內戰、動盪不安的期間,她在短短幾個月內就反覆地被不同的反叛軍性侵,有時她被丟在泥坑之中,有時跟別的囚犯綁在一起,她看著自己漸漸變少的頭髮,和走樣的身體,幾天後她重獲自由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從頭開始,因為她懷孕了。



根據聯合國南蘇丹特派團(UNMISS)的報告發現,在2016年7月單單一個月,就收到高達217件性侵的告發通知,同年,在聯合國(UN)發布的調查中指出,南蘇丹政府軍(SPLA)竟將女性當作戰爭報酬,提供給親政府的民兵組織,南蘇丹政府雖駁斥此指控,因情節重大承諾會展開調查,聯合國南蘇丹人權委員會(U.N. Commission on Human Rights in South Sudan)表示:「現在在南蘇丹性侵事件頻傳,已經到了前所未見的程度。」

非洲國家南蘇丹自2011年獨立以來,就陷入戰亂、天災、饑荒不斷的絕境(AP)
非洲國家南蘇丹自2011年獨立以來,就陷入戰亂、天災、饑荒不斷的絕境(AP)

非洲國家南蘇丹自2011年獨立以來,就陷入戰亂、天災、饑荒不斷的絕境(AP)

南蘇丹總統基爾(右)與副總統馬夏爾(左)表面上握手言和,私下依舊鬥爭不斷。(美聯社)
南蘇丹總統基爾(右)與副總統馬夏爾(左)表面上握手言和,私下依舊鬥爭不斷。(美聯社)

南蘇丹總統基爾(右)與副總統馬夏爾(左)表面上握手言和,私下依舊鬥爭不斷。(美聯社)

被性侵後生下孩子 不知道日子該如何重頭開始

今年正值青春年華23歲的她,骨瘦如柴彷彿風一吹就倒,當她得知自己重獲自由時,也意外發現自己懷孕了,「這個孩子是我的生命之火。」她說道,雖然爸爸可能是那些可惡至極的反抗軍,但她仍認為自己找到了希望,「所以我把他的名字取為巴拉克・歐巴馬(Barack Obama)」她摸著自己辛苦產下男嬰說道,「但我現在卻不知道該從哪裡重新生活。」

 

我當時只是想回家看看家人,但我卻失去了一切,包括夢想。——23歲受害者女孩

南蘇丹的兒童饑民(AP)
南蘇丹的兒童饑民(AP)

南蘇丹的兒童饑民(AP)

在南蘇丹首都朱巴(Juba)讀書的她,在2015年夏天回到位於家鄉蒙達里(Mundri)探望家人,短短2小時半的路程,卻改變她的一生,在這個原本有4萬7千人的城市裡,現在卻處在反抗軍和政府軍的戰火下苟延殘喘,「他們衝進我家,亂打我的爺爺跟阿姨,一直吵著叫我們交出我叔叔,因為他跟政府軍勾結。」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她被帶往反叛軍的根據地,被當作替她叔叔贖罪,跟一條蛇關在一起整整16個月,每天只有生菜可以吃,「現在的我,早就不吸引人了。」她邊說邊拉著頭上的頭巾,想蓋住自己所剩無幾的頭髮,但能回到學校繼續唸書,最後成為一個護士,仍是她無法放棄的夢想。

2個月發生次數高達50起 未舉報案件不計其數

非洲國家南蘇丹自2011年獨立以來,就陷入戰亂、天災、饑荒不斷的絕境(AP)
非洲國家南蘇丹自2011年獨立以來,就陷入戰亂、天災、饑荒不斷的絕境(AP)

世上最年輕的國家南蘇丹自2011年獨立以來,戰亂不斷、民不聊生,現在國際間更指責政府放任軍人到處性侵婦女。(AP)

「老實說,這樣的案例在2016年8月到10月間,足足超過50起。」當地女力組織「瑪雅」(MAYA)的發起人拉巴迪亞(James Labadia)無奈地說道,一直以來他都在援助這些受害者的生活,但這幾年來,情況越來越糟,「我從來沒看過情勢惡化成這樣,2016年年底,是最糟糕的一季。」他說道。



南蘇丹的政府承諾過會調查,因此頒布的新法的確稍稍緩解了蒙達里的慘況,「政府下令,任何做出這些不法行為的士兵,將會受到嚴厲懲處。」阿瑪迪州(Amadi state)教育、性別及社會福利的部長肯伊(Abokato Kenyi)說道,「所以我們希望她們能從恐懼中勇敢走出來,指控他們。」但對大部分的倖存者來說,她們只想知道自己能如何重建生活。

逃往烏干達受害者:我一點都不想回南蘇丹

非洲國家南蘇丹自2011年獨立以來,就陷入戰亂、天災、饑荒不斷的絕境(AP)
非洲國家南蘇丹自2011年獨立以來,就陷入戰亂、天災、饑荒不斷的絕境(AP)

南蘇丹民不聊生,人民正飽受饑荒、缺水等苦難。(AP)

但對某部分早已受不了的受害者來說,早就舉家逃亡到南部的烏干達渴望重獲新生,「那天他們闖進我家,帶走我的兒子,就這樣活生生把他溺死在水中。」伊塔雅(Edina Itaya)說道,接著她降低音量,向記者訴說她是如何在接下來的整整4天被政府軍性侵,「他們把我跟其他女人鎖在房間裡,每天挑一些人帶去樹叢中給好幾個軍人輪姦。」她輕聲說道。

最後伊塔雅忍無可忍,帶著剩下的家人逃往位於烏干達北部的比迪畢底難民營(Bidibidi settlement),在這裡跟其他27萬名南蘇丹難民生活,比迪畢底難民營開放後在短短4個月內爆滿,現已於2016年12月對外關閉,但每天仍有為數眾多的南蘇丹難民跨越邊境,進到烏干達找尋新生活,而烏干達開放邊境的作為,也被聯合國讚美為「首屈一指」,更提供物資大力援助,難民營的管理員,也會協助難民們重新習得簡單工作的能力,但目前充斥難民的北部,也正是烏干達最貧窮的地方,未來他們依舊有許多難題待解決。



「雖然我住的地方很簡陋,到處都是屎尿跟汗臭味,但我一點都不想回南蘇丹。」伊塔雅說道,「至少在這裡,晚上不會聽到窗外傳來的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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