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救生不救死 張訊豪：對日抗戰慘烈

抗戰先進張訊豪，難忘幼時逃難記憶，日本侵華讓他中斷學業，投筆從戎加入抗戰行列，戰場上救生不救死的無情，是他抗戰中最難忘卻的記憶，面對這場中國規模最大的對外戰事，年過九旬的張訊豪直說十分慘烈。 年過九旬的張訊豪，談起抗戰歲月，先長嘆口氣，接連說了三次很慘。張訊豪幼時從北方一路往南逃難，雖然幸運逃過南京大屠殺，但目睹不少生離死別；加入國軍抗戰後，日復一日為前線傷患換藥的醫務工作，是他永難忘卻的記憶。 ◎從北到南的顛沛流離 1937年7月7日日軍向蘆溝橋發動攻擊，張訊豪一家人就開始往南逃難，幸運地躲過南京大屠殺，當時的張訊豪才十多歲；張訊豪一家逃往湖南，以為回到老家可以有安定生活，沒想到家業已被敗光，於是開啟張訊豪顛沛流離的前半生。 回憶起1937那年，張訊豪說，日軍轟炸機十分殘忍，對著逃難民眾無情地掃射。張訊豪說：『(原音)那時日本飛機來空襲，火車停了，大家就往兩邊跑，日本飛機就一直打，答答答，在火車兩邊轉過去又轉過來，就一直掃射。』 一路逃難一邊念書的張訊豪說，當時有電影明星指導他們演抗戰劇，鼓舞軍民士氣，也曾經在街上義賣，為國軍爭取購買飛機大砲的經費。張訊豪說：『(原音)以前我們飛機是雙翼飛機，飛不高也飛不快，我們就一人捧一個脖子，先生買白蘭花、紅羽毛嗎？那賣的錢，就捐了買飛機大砲。』 日軍無情的暴行，造成國家動盪、人民顛沛流離，無法升學的張訊豪，憤慨地投筆從戎加入國軍，到前線擔任醫務兵工作。 ◎前線醫療 感嘆救護物資匱乏 張訊豪已經記不得前線砲火如何猛烈，但忘不了那用過的繃帶一洗再洗；忘不了每天用硫磺與凡士林調製的一罐罐膏藥。張訊豪說：『(原音)被服用蒸鍋蒸，那時候一癢一抓就是蝨子，那繃帶呀就拉出來再洗，洗過再蒸消毒。』 張訊豪語氣平靜，可他的眼神似乎透露看過太多生死，他不諱言，戰場上的檢傷分類很無情。張訊豪說：『(原音)重就不給他治療了，輕微的包紮填傷票後送，檢查的時候，他的眼睛翻過來，瞳孔不動就不要救他了。』 ◎盟軍勝利 八年抗戰軍民兩樣情 1943年，指揮新三十八師的孫立人將軍開始進行反攻緬北作戰，當時張訊豪所屬的部隊奉命支援，不過行軍到越南邊界時，兩顆原子彈擊落日本軍國主義的野心，日本天皇就此對盟軍宣布投降。 張訊豪說，當時部隊剛好抵達越南，沿途都是熱烈歡迎的中國華僑，張訊豪了解當時國軍軍容未如人意，但畢竟是對日抗戰物力維艱。張訊豪說：『(原音)華僑排在兩邊迎接我們，一看中國軍隊穿草鞋，揹斗笠還有個乾糧、軍毯，看了真是……，八年抗戰勝利得來不易。』 不久，張訊豪跟隨著美軍移防台灣，在海上航行一個多禮拜後，終於抵達熱情的高雄，台灣民眾夾道歡迎，但才剛換上的皮鞋，卻因為碰了海水成了開口笑。張訊豪說：『(原音)底是豬皮底，那用橡膠黏，下海水就張嘴了，到了高雄，人民百姓歡迎我們也看我們這中國部隊，那皮鞋底這樣呱啦呱啦。』 ◎展望未來 盼望台灣團結奮起 回首對日抗戰，讓張訊豪從小顛沛流離；而無情的戰火，讓張訊豪必須用一捆又一捆的紗布繃帶，覆蓋那一個又一個慘痛不堪的傷口，但那僅僅只是八年抗戰中的一抹縮影。在台灣落地生根的張訊豪，知道過去的歷史，讓大家有省籍、黨籍之分，但他希望台灣未來能像當年抗日那般，全國團結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