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女性繪畫 名妓閨秀才情高

中國時報【吳垠慧╱台北報導】 明末清初「秦淮八豔」名妓各個色藝雙全，但後世稱道多是她們與文人雅士的風流韻事，其藝術成就罕見登上博物館殿堂。國立故宮博物院策畫「毫素風采：明末清初的女性繪畫」特展，展出「八豔」中的馬守真、顧媚，名妓林雪、李因，閨秀畫家黃媛介、趙文俶與邢慈靜以及李柁那等8位女畫家的13件畫作。 故宮書畫處助理研究員鄭淑方表示，明代中期後政治體制崩壞，加上教育普及與出版業興盛，掀起自由解放的思潮。據清代湯漱玉輯錄的《玉臺畫史》記載，「中國歷朝女畫家中，以16、17世紀有104人居歷朝之冠」，她們或是閨秀，或是名妓，雖然身處社會結構的兩極，卻能產生交流。 黃媛介就是在閨秀與名妓間搭起橋樑的角色，她是畫家也是詩人，出身書香門第，丈夫楊世功也是文人。黃媛介曾在戰亂被俘，而後流浪在江蘇小城間賣書畫維生，或當閨塾師教育名門閨秀，因為四處遊歷見識廣，黃媛介創作了中國女畫家少見的山水畫，這次展出其《戲墨山水》，筆墨簡淡、疏遠空靈。 也因其生活經驗貼近行動自由的名妓畫家，不僅結識更彼此交流，如這次展出顧媚的《畫幽蘭》，就有黃媛介、蔡潤石、蔣季錫、姜桂等一時閨秀才女的題跋。 鄭淑方指出，女畫家創作題材以花鳥最多，山水次之，人物最少，因此林雪創作逾4米的長卷《山水》更顯特殊，「女性畫家罕用複雜筆墨圖寫山川，多數為平淡天真的小品」，然而《山水》表現水路相連的江南景致，房舍、舟楫點綴其間，筆姿秀逸，「曾有人將這幅畫作與倪瓚、黃公望的作品相比擬。」 女畫家的作品清宮收藏少，大多在私人藏家間流通，有的作品還不見傳世，然而，女畫家的才情不輸給男性，如書畫名家周天球的《墨蘭》卷上竟有馬守真的題跋，「一般男性品鑑女性作品較多」，傳說暹邏國還派人到中國重金購買馬守真的畫。 馬守真能詩善畫，尤其專精蘭竹名揚江南，故自號湘蘭，這次展出她的《雙鉤蘭》、《水濱幽蘭》等作。《雙鉤蘭》她以簡筆勾勒坡石，藉濃淡乾溼的皴擦，表現坡土石塊的肌理。看似隨意的叢蘭，飄逸而不紊亂的蘭花生動灑脫，沒有一絲纖弱氣息。雖然她與文學家王登的情誼最終雖未能修成正果，但她的藝術成就卻為後世所稱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