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台灣? 年金破產倒數計時

6月30日午夜已過,希臘欠的一屁股債已經違約、國家破產。《今周刊》直擊希臘,為什麼把自己搞到這番田地?答案就是,希臘政客不願面對「年金改革」。台灣也正「希臘病上身」,我們能從這場悲劇中學到什麼?

場景1   憲法廣場的吼叫 

破產前一周,希臘國會議堂前的憲法廣場,幾乎每晚都有萬人示威遊行,用激烈的哨子聲和吼叫,訴說人民的憤怒與不滿,與這個國家的衰敗,鎮暴警察和武裝警車,也成為希臘街頭最常見的風景。

622日一大早,年金改革提案送到歐洲債權人手上還不到9個小時,雅典市中心有名的觀光景點希臘科學院前,有一場5個月來,最大的一次退休人士遊行,「政府要違反承諾,逼死國民!」數萬名占據雅典馬路的老人,他們的憤怒不是沒有原因,自從2010年歐債危機以來,短短5年至今,希臘的年金支出已經砍了24%,經濟衰退25%,釀成了希臘史上最大的自殺潮,自殺率比歐債危機之前增加了2倍。

 

場景2   狂按ATM  有錢領不出來

627日周六早上,27歲的克雷托斯(Kratos)站在希臘第二大銀行阿爾法銀行(Alpha Bank)的ATM提款機前,不耐煩地敲著手指。「又沒現金了,我們得去試下一台。」在ATM前排了半小時的隊,他已經跑了3家銀行,還領不到一分錢。

 

在破產倒數的80小時,擠兌潮湧現,不少希臘人已經在家裡囤了大量的歐元,光是星期六這一天,全希臘提出的錢就超過10億歐元、約合台幣350億元,這個時候,所有希臘人手上的金融卡,成了一張塑膠廢物。

就在這個破產前的最後一個周末,希臘全國的銀行宣布實施資本管控,將關門大吉一整個星期,每人每天只能領60歐元、約新台幣1900元,

630日希臘必須償還國際貨幣基金(IMF15.5億歐元、相當於台幣540億元的債務,時間已到,希臘走上債務違約的絕境、國家破產的喪鐘已響。

諷刺的是,如果不是希臘與歐洲的ELA(緊急流動性支援),提供希臘近1200億歐元的資金,希臘銀行的錢早就在擠兌中被提光了。但是,雅典街頭抗議中,主要抗議對象,卻是歐洲的債權人組織。


場景政客維持政權  賠掉希臘未來

支持年金改革的最大聲音、反對黨「河黨」(the River)的國會議員琳波拉奇(Antigoni Lymperaki)取消國外行程,趕回議場參加「是否舉行公投」的討論。「我們明明就能夠達成協議了,總理受不了黨內反彈聲浪,保證不砍年金就是他當選的唯一理由。所以他才選擇公投。」琳波拉奇解釋,「表面上是讓人民自己做決定,其實是推卸責任,好維持政權,代價是賠掉了希臘的未來!」

在破產背後,這一切的矛盾,起因是一個長達30年未解的毒瘤。《今周刊》深入希臘,挖開這個毒瘤,我們發現,台灣,比你想像的更接近希臘。

台灣年金制度的歷史,其實和希臘如出一轍!按照銓敘部的統計,台灣的軍公教退撫基金在去年首度出現了台幣33億元的赤字,是史上第一次入不敷出,代表了破產的倒數計時器,正式啟動。

 

再不改革  台灣就比希臘還慘

預計在2025年,台灣的退休金總支出,就會占財政支出的23%,也就是希臘現在的水準。換句話說,一個足令國家破產的水準!

《今周刊》與世新大學財金系合作調查,發現公務員及勞工對於退撫、勞保年金的改革支持度分別高達79%82%,而在2年前,兩族群對於改革的支持度均為68%

「你擔心台灣因為年金問題而希臘化嗎?」,將近65%民眾回答「擔心」或者「非常擔心」。而接近6成的公務員受訪者認為合理的退休金所得替代率是在8成以下,遠低於目前90%100%的替代率水準。此外,有超過64%的公務員受訪者認為,合理的退休年齡應在60歲以後。

這次的調查中也顯示,高達72%的民眾殷切期待2016年的新總統,能夠堅持年金改革,這就是年金改革的強力後盾,政客們不能再拿民粹訴求,延宕改革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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