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傳真：離退主管福利優 美大學惹議

譯寫■葉興台 台灣教育部準備檢討公立大學教授退休後轉任私立大學坐領雙薪，以及霸占教員職缺阻礙人事流動的問題，根據紐約時報和彭博新聞社報導，美國很多大學也因提供現任或離任教員過優的福利，而飽受外界批評。 2009年詹姆士．馬德拉（James Madara）卸下芝加哥大學醫學院和附屬醫院院長時，該校付給他250萬美元（台幣7,420萬元）離職金，他仍在該校任職，2011年才轉任美國醫學會（AMA）主席。 在美國新任財長路傑克（Jacob Lew）離開紐約大學，獲得68.5萬美元（台幣2,034萬元）獎金，並向該校申辦150萬美元（台幣4,455萬美元）房貸被揭露後，美國國會正在檢視這類大學離任教員的福利。 大學與社會脫節 紀錄顯示，哈佛大學和史丹佛大學也以較優渥條件提供現任教員房貸貸款。華府「美國大學學費與績效中心」（CCAP）研究員強納森．羅布（Jonathan Robe）表示，儘管貸款金額相較學校預算不算大，但這些津貼讓教員和行政主管不用負擔美國中產階級家庭背負的高額房貸成本。 羅布指出：「這給民眾一個明顯的實例，有些大學與社會如何脫節。學生家長會想：『我努力存錢，還動用我的退休金來支付小孩的大學學費，學校卻用我的辛苦錢來養肥那些主管？』」 美國國會和總統歐巴馬一直要求各大學控制學雜費和其他成本，美國一些私立大學每年的學雜費可能超過6萬美元（台幣178.2萬元），目前美國學生所累積的助學貸款餘額已達1兆美元（台幣29.7兆元），在就業市場依舊疲弱的情況下，學生畢業後實在很難償還助學貸款。 喬治華盛頓大學前校長史蒂芬．卓克騰伯格（Stephen J. Trachtenberg）表示，在一些主要城市的大型大學，給離職教員退職金越來越普遍。 舊金山主管招募業者Charles Skorina公司總裁查爾斯．史柯林納（Charles Skorina）表示，這類離職金的金額通常是一名行政主管年薪加津貼的1至3倍。 史柯林納指出，尤其在房價貴和其他成本居高不下的東西岸大學，董事會都希望付給校長更高的薪水，他們用其他方式付額外的酬勞，但這筆錢不會顯示在年度財報中，以免捐贈人和教職員不滿。 史柯林納說：「大學給行政主管各種好處，包括車輛和司機、住家和退職金，退職金的金額很高，通常要等到他們離職後才給。」 網羅人才 撒錢不手軟 美國各大學表示，他們必須提供優渥的薪酬，才能爭取到優秀的行政主管和教員。哈佛大學和史丹佛大學說，他們透過發放獎助學金，讓學生負擔得起昂貴的學雜費。 紐約大學系統發言人約翰．貝克漢（John Beckman）指出，高階行政主管致力於提高學校效能和財務健全，值得付給他們優渥薪酬。他透過電郵表示：「高階行政主管的績效有目共睹，如路傑克在本校所做的事情，他們給大學帶來的利益可能超過數千萬美元。」 ▲圖為美國財政部長路傑克（Jacob Lew）19日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北京的人民大會堂會面。（圖文／路透） 芝加哥大學發言人史蒂夫．柯洛恩（Steve Kloehn）表示，該校給馬德拉的離職金包括延後支付的薪酬和退休金，與其他大學會給行政主管的薪酬方案沒有多大不同。他說：「大學必須吸引和留住最優秀的人才。」 就各大學給教員和一些行政主管的優惠房貸條件而言，哈佛大學和史丹佛大學最慷慨。紐約大學系統表示，由於紐約的房價貴，他們也提供教員和行政主管優惠的房貸條件。 除了提供低利房貸，哈佛大學還提供終身職教員和一些行政主管所謂的共享升值房貸（shared-appreciation mortgage）。共享升值房貸是指，哈佛大學僅負擔部分房貸，不用每個月幫忙還房貸或利息，但當房價上漲並出售時，哈佛大學可以共享賺到的差額。史丹佛大學和紐約大學系統也有類似的作法。 哈佛大學教員也可以申請零利率教育貸款。根據哈佛大學2010年的繳稅申報單，8名身兼行政職務的教授積欠校方280萬美元（台幣8,316萬元）房屋和教育貸款。 哈佛大學公共衛生學院院長、墨西哥前衛生部長胡力歐．福瑞克（Julio Frenk），因為購買房子向學校申辦了116萬美元房貸。哈佛大學人文中心主任霍米．巴巴（Homi Bhabha）向校方申辦55.2萬美元（台幣1,639萬元）教育貸款，目前還有31.8萬美元（台幣944萬元）未還完。 根據哈佛大學2009年的繳稅申報單，哈佛大學前校長、美國前財長桑默斯分別積欠該校100萬美元（台幣2,970萬元）房貸和17.7萬美元（台幣526萬元）教育貸款。 桑默斯是在2006年6月接任哈佛大學校長時申辦房貸，但在擔任校長期間，他住在學校提供的住宅裡。2009年桑默斯接任白宮經濟委員會主席，2011年卸任後重返哈佛大學擔任教授。 哈佛大學發言人凱文．賈爾文（Kevin Galvin）透過電郵表示：「本校提供教員和一些行政主管房貸教育貸款，因為本校承諾要招募全球最優秀的教師和研究人員。」 哈佛大學公共衛生學院發言人茱莉亞．拉芙蒂（Julie Rafferty）表示，哈佛大學把福瑞克從墨西哥挖來時，提供他低利房貸，這樣他才能在波士頓地區購買同等級的房子。當福瑞克出售房子時，將會償還所有房貸，哈佛大學也能分享房價上漲的部分利益。 根據最新的繳稅申報單，史丹佛大學4名資深行政主管和教員共積欠校方460萬美元（台幣1.37億元）房貸，史丹佛大學前醫學院院長菲利浦．皮佐（Philip Pizzo）申辦了3筆房貸，總額達270萬美元（台幣8,019萬元）。前研發處處長馬丁．薛爾（Martin Shell）積欠100萬美元（台幣2,970萬元）房貸。 史丹佛大學發言人麗莎．拉平（Lisa Lapin）表示：「房貸計劃協助教員負擔得起昂貴的市場，否則這裡的房價高不可攀。」 高教薪酬不力 參議員開炮 在路傑克的人事案聽證會上，向來批評美國高等教育薪酬不力的共和黨籍聯邦參議員查爾斯．葛拉斯利（Charles Grassley），尖銳地質問紐約大學系統的這類津貼。路傑克是在2001至2006年間擔任紐約大學系統執行副校長和營運長。紐約大學系統後來赦免路傑克44萬美元（台幣1,306萬元）的房貸。 葛拉斯利在電郵中指出：「行政主管的薪酬越來越高，各大學也每年調高學雜費。當他們爭取免稅之際，得解釋為何還給行政主管這麼高的津貼。」 路傑克在回應葛拉斯利的質問時指出，他透過私下融資來償還紐約大學的房貸。貝克漢表示，紐約大學系統不討論個別員工的薪酬細節，在該校的房貸計劃中，不到10筆房貸被赦免，該校這麼做是為了留住員工。 貝克漢指出，該校支付離職教員離職金有不同的理由，包括傑出的工作表現或約定義務。他說：「本校不常支付離職員工離職金，我們知道妥善管理學校資源的重要性。」 2010年紐約新學院（The New School）付給卸任校長鮑伯．基瑞（Bob Kerrey）120萬美元（台幣3,564萬美元）獎金。基瑞表示，當年有人提供他比擔任紐約新學院校長更高的薪水，董事會提供他獎金，是為了在最後一年留住他，直到2011年有人來接替他。 基瑞指出：「若無額外的獎金，我沒有必要的理由留在紐約新學院，這是讓我留任校長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