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二個雲門 而是第一個布拉瑞揚

不是第二個雲門,而是第一個布拉瑞揚

第一次見到布拉瑞揚,我還以為他是印度人,皮膚黝黑、輪廓深邃俊美。怎知?原來是我們台東嘉蘭排灣族人,而且還是位舞蹈家。曾為雲門舞集、美國瑪莎‧葛蘭姆舞團等編舞,作品備受國際讚譽。抱歉,我才疏學淺,沒有看過他的表演。

2014年布拉瑞揚說他要回台東成立舞團。我當然樂見其成,不免心想:「再過幾年,台東說不定就會有屬於自己的雲門了。」由於布拉瑞揚的資源不足,於是縣府居中協助,安排了舞團練舞場地、提供許多下鄉表演的機會,甚至培養藝術行政人才,讓舞者可以安心創作。

慢慢地我才知道,布拉瑞揚想完成的並不是第二個雲門,催迫他的是留在身體的血脈與身分認同。「我知道西方編舞技術是我的養成,那些對音樂的觸動產生的創作,不是我真正的內心世界。」他除了關心自己,還關心著舞者的內心世界。

從創團作《拉歌》開始,他放膽讓舞者分享各自殊異的生命故事,就像沒有經過雕琢的身體,可以很粗糙,但卻很誠實地呈現舉手投足之間的質樸。他說:「原住民的文化如今成為我創作上最大的收穫,我想起過去我因為原住民而被歧視,而逃避:但現在我有說不盡的感謝。」

恭喜布拉瑞揚榮獲第22屆國家文藝獎舞蹈類得主。我要謝謝他,他替台東帶來了世界唯一的布拉瑞揚舞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