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踩而是真的擠到死 推擠事件如何造成大規模傷亡?

印尼本月才發生足球場推擠事件,造成至少125人死、逾320傷;南韓昨(10/29)晚也發生萬聖夜活動群眾在窄坡內推擠,已知至少151死、82傷。由於電影裡經常演出死傷者渾身是傷的畫面,讓外界以為這類事件致死原因是「踩踏」,其實不然。你不需要倒地,光是站在人群裡被擠壓,就可能先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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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首爾梨泰院發生推擠的窄坡。路透社

推擠事件如何致死?

美聯社報導,在推擠中,上半身承受大力擠壓,導致人們無法呼吸,可能站著時就已經死亡。英國薩福克大學教授史提爾(G. Keith Still)在去年美國休士頓Astroworld音樂節發生10死的推擠事件後曾指出,人們在推擠中,手腳扭曲糾纏在一起,流向大腦的血液大幅減少,只要30秒就會失去知覺,大約6分鐘後進入窒息狀態,「這經常是致死原因──不是被踩死,而是窒息」。

什麼事會觸發推擠?

2003年,芝加哥一家夜店的保全人員為了制止現場鬥毆,使用了胡椒噴霧,民眾因難以呼吸而開始往外擠,導致21人死亡;本月在印尼足球場事件中,警方朝半封閉的體育場發射催淚瓦斯,民眾往外逃竄,擠在出口處,最後導致131人死亡。原本是想要求生保命的人們,結局卻是死於另一種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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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足球場推擠事件中,警方發射了催淚瓦斯。路透社

突如其來的情緒激動、恐懼、觸發人們活命的衝動,都可能使群聚的民眾頓時喪失理智與秩序。1988年在尼泊爾,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讓足球迷往緊閉的球場出口衝,造成93人死亡。

史提爾教授舉例,引發群眾恐慌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在電影院裡大喊「失火了」;如果是在美國,最能夠點燃衝動的一句話則是大喊「有槍!」

推擠事件常見嗎?

其實非常常見。路透社一篇整理推擠事件的文章中,自1989年至今,這33年內至少就發生過23場(含本次南韓梨泰院事件)嚴重推擠,從英國足球賽、阿拉伯聖城麥加朝覲、印度教徒朝拜、德國與美國等地的音樂節、柬埔寨潑水節、巴西夜店、奈及利亞教堂發放糧食等,都曾發生過數十人死亡的推擠;其中,1994年在麥加的al-Muaissem隧道推擠中,共造成1426人死亡。

如前文所說,推擠事件經常是恐慌或情緒激動引發。2005年伊拉克巴格達底格里斯河一座牆上發生推擠,原因是群眾聽說現場有自殺炸彈客,而驚恐逃跑,反而導致至少1005人被推擠而死。2008年在印度喜馬偕爾邦,朝聖民眾聽到土石流的謠言而逃命,引發145人在推擠中死亡。

新冠疫情在推擠紀錄中的角色

為全球重大活動提供資訊的英國諮詢公司 Crowd Safety旗下專家艾倫(Steve Allen)做了個總結:「有人的地方就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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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韓首爾梨泰院萬聖夜前夕發生推擠,至少151人死亡。路透社

疫情時,為了維持生活常態,許多比賽、演唱會改成線上,而現場則用人形立牌、罐頭笑聲來充場面。疫情成為生活常態後,防疫時期空蕩蕩的街景不再,民眾重回街頭,鬧區擠滿報復性出遊人潮,推擠的風險自然也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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