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家族化失人心 嚴重資不抵債

大陸海南航空集團從身價1.2兆（人民幣，下同）的商業巨獸，淪落至破產重整，前任董事長王健於2018年在法國離奇摔亡；以佛經為行動指南、言必稱「因果」的陳峰重做馮婦，卻無視眾議著手股權大挪移，企圖「家天下」，都一再增添「海航帝國淪亡錄」傳奇。

2018年7月3日，時任海航董事長王健在法國博尼約從15米高牆失足墜下死亡，一度被法方不排除自殺，雖以意外結案，但留下種種疑竇。

因為連續4年陷入流動性危機漩渦中的海航，在陳峰和王健歷時兩年半的自救失敗後，2020年2月，由海南省政府牽頭會同相關部門派出的專業人員組成的「海南省海航集團聯合工作組」正式入駐海航集團。在長達一年摸底核查後，宣布「資不抵債」，於今年1月底宣布破產重整。

《中國經濟周刊》報導，知情人士稱，聯合工作組進駐3個多月，才摸清2000多家企業與海航所有負債及負債率，最後梳理出3張各近三公尺長的海航集團股權關係樹狀圖。「最多的股權關係層級足有7層之多。」摸底的結果是：嚴重資不抵債。

在工作組進駐前，海航集團在兩年的時間處置了近3000億元資產。「完全沒有想到，腦袋都大了。」王健生前形容當時面臨的流動性危機表示，海航內部一直在降負債率，原本計畫用10年的時間，將集團負債率降到25％以內。遺憾的是，不到3個月，王健意外離世。退居二線兩年的陳峰再次出山。

陳峰大刀闊斧調整海航管理層，王健重用的200多名幹部被免掉。最令外界詬病的是，其子陳曉峰在兩年之內從M5級（海航員工級別M1-M16）員工，「直升機」升為海航集團董事兼集團總裁。知情人士說：「這徹底導致了人心的渙散。」

6月30日，網傳海航兩萬多名員工集體舉報陳峰，「罪狀」包括：黑箱操作私自兌付集資款、貪心妄想把海航變為家族企業、利用職權拉幫結派中飽私囊等。

「因果循環皆有定數。」陳峰先前受訪時都把因果掛在嘴上。在海航，佛教符號無所不在，從外形像盤腿佛陀的海航大廈，到大廳、頂樓處處供奉的佛像，再到海航員工胸牌、吊帶上的藏文六字箴言。陳峰自嘆「塵緣未了，欠銀行那麼多錢還沒還吶！」未料還是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