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產疫苗的三贏之道

聯亞公布UB-612疫苗第二期試驗期中報告，平心而論，其內容穩紮穩打，專業度較高端解盲好得多，但抗體效價平平，保護力尚難預料。該公司稱自身有全球布局之企圖心，亦有供應國際之量產能力，既然如此，建議聯亞應盡速展開第三期試驗，尤其宜潔身自愛，慎勿捲入台灣獨步全球的緊急使用授權（EUA）爭議與國內外之白老鼠風暴中。政府則應加速開放民間參與以進口足量mRNA疫苗，倘未來國產疫苗第三期解盲成功，則可用於國內外第3劑的施打與支援友邦施打第1劑之用，才是對政府、民眾與國產疫苗廠商三贏之道。

聯亞與高端雖提出第二期之報告，仍不足以作為先進國家EUA之依據。若就事論事，第二期試驗之重點是看「反應原性」，就是一般性安全性反應，與「免疫原性」，或稱免疫生成力。高端與聯亞的疫苗都屬重組蛋白疫苗，但因樣本數有限，尚無從判斷有無罕見但重大的不良反應。

在免疫原性之表現上，美國FDA與世界衛生組織都要求必須至少做兩類，一是體液免疫，要看中和抗體效價，二是T細胞免疫。而且，因實驗室差異大，中和抗體效價之數據須進行標準化，才能拿來比較高低，也就是與康復期病人血清中的抗體效價比較，計算其倍數。高端與聯亞都強調血清陽轉率（有多少人打了之後產生抗體）的數據，一般來說陽轉率都非常高（90%以上），所以須看「定量」的比較（標準化的抗體效價）。

聯亞提出之中和抗體效價有做標準化，也有呈現T細胞免疫表現，此外它有公布不同接種劑量所做的結果，也廣泛地對各種變異株進行實驗，看起來對付英國變種與印度變種病毒的效果都與對原生株的效果接近，收案對象也包括了年輕人與老人，相對是有考慮到當前國際市場的需要。

然而，聯亞其免疫原性定量的表現則表現平平，不太亮麗。與同屬重組蛋白的Novavax相比，Novavax中和抗體效價是康復期病人的4倍，但聯亞UB-612疫苗的中和抗體效價僅達康復期病人的1倍。政府挑來要PK的AZ，則是0.5倍。UB-612疫苗未來保護力會如何，仍須等待第三期臨床試驗的結果來證實。

就未來性而言，該公司表示在國際市場布局上擬作為mRNA疫苗之後的第3劑。由於目前已開發國家以mRNA疫苗為主流，Novavax也認為要作為第1劑的話，是以第三世界國家為市場，並且要爭取作為歐美的第3劑。Novavax產能上應尚難以獨占未來的市場，因此，聯亞應盡快進行並完成第三期臨床試驗，倘解盲成功，則可用於國內外第3劑的施打與支援友邦施打第1劑，這才是對政府、民眾與國產疫苗廠商三贏之道。

政府現在最該做的是趕快開放民間幫忙進口足量的mRNA疫苗，而非執意給民眾打沒做過第三期試驗的疫苗。（作者為國立陽明交通大學兼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