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快評】俄「混合戰」指向摩爾多瓦 製造區域動盪

◎李俊毅

摩爾多瓦總統桑杜本月13日示警，指俄國正試圖以暴力手段推翻該國親歐民主政府。該國毗鄰烏克蘭，並與羅馬尼亞接壤，人口僅250萬。自烏俄戰爭爆發以來，即不斷有傳言指出，俄國擬攻擊摩爾多瓦，以便建立一個連結烏國頓巴斯地區、烏南地區，以及摩國東部親俄分離地區「聶斯特河沿岸」的陸路走廊。烏國總統澤倫斯基在歐盟的演說也提及，該國情資顯示俄國已擬定「摧毀」摩爾多瓦的計畫細節。

儘管美國國務院表示，當前並無俄國直接攻擊摩爾多瓦或羅馬尼亞的跡象，但此事例再次顯示，「混合戰」或「灰色地帶」衝突，是修正主義國家挑戰國際秩序的成本低廉手段。俄國在陷入烏俄戰爭泥淖之際，仍利用各種手段製造其他區域的動盪。

首先，俄國鼓勵並支持周邊國家的俄語人口尋求自治或獨立，從而製造介入的正當性。其次，俄國利用這些國家對俄的依賴與脆弱性，影響其政局；2月10日，摩國總理加夫利塔請辭，主因即是該國依賴俄國能源，導致在烏俄戰爭期間物價不斷攀升，引發抗議與示威。再則，俄國武器化周邊國家的貪腐，扶植親俄勢力批判甚至攻擊其政府。第四，利用移民與難民等，製造他國社會經濟壓力。第五，不時透過軍演或部署，增加周邊國家壓力；俄國2月10日自黑海發射巡弋飛彈，其中1枚飛越摩爾多瓦領空進入烏克蘭，就是最新例證。

這些威脅迫使摩爾多瓦重新檢討其中立政策。該國1994年的憲法單方面宣稱摩國是永久中立國，目的是否認俄國在「聶斯特河沿岸」的駐軍，也避免刺激俄國。然而多年來，此舉無法真正確保該國的穩定與和平。在烏俄戰爭刺激下，該國於2022年3月申請加入歐盟，並於6月取得候選國資格，其內部亦開始出現加入北約的呼聲。摩爾多瓦的困境顯示，小國在面對強鄰威脅時，中立並非理想選項，其成敗非可操之在己。

當前摩爾多瓦政局不穩，澤倫斯基的警示與桑杜的確認，可說試圖以情資揭露，嚇阻俄國可能的行動；此舉能否奏效，端視美歐國家對摩國的協助。若西方民主陣營處理不慎，摩爾多瓦可能成為俄國「混合戰」的又一個犧牲者。（作者為國防院國家安全研究所副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