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中看上海／封控沒客戶、開放沒員工 上海還是魔都嗎？

文／蔡日雲

上海是中國極為重要的金融大城，在過去3年新冠疫情期間，中共實施極為嚴厲的封控措施，有一說，是為了守住上海的經濟成果。

去年初，一位跑到上海創業的年輕人的新年新希望是，國際趕快開通，疫情可以停下來。

天不從人願，他許下願望不久之後，一家隔離酒店就發生旅客因中央空調系統室內感染，原以為隔離旅館是銅牆鐵壁病毒絕緣體的飯店工作人員，如常搭地鐵回家、跟親友聚餐，就這樣，一度解封的上海又淪陷了。

再隔不久，這位朋友又翻牆在臉書寫了「請大家密切關注上海，這幾天會發生很嚴重的事」，之後上海就無預警的管制出入，逐一篩檢，有人只是穿著拖鞋出來買個東西，就被困在商店裡。大樓社區內，只要傳出有人確診，整棟大樓就封鎖，上海開始進行「全域靜態管理」，一個都不放過的做法，上海幾近封城，街頭空空盪盪，宛若空城。

反諷的是，與此同時，疫情蔓延時感染死傷狀況也極為嚴重的歐洲，在與病毒共存後已逐步解封，陸續開放國境，有無接種疫苗已不再成為入境必要條件，入境後也毋須進行PCR檢測或隔離。

一樣病毒兩樣情。

香港中文大學經濟學教授宋錚，根據 2019 年 1 月至 2022 年 1 月中國315 個城市的卡車流量大數據，推估出中國清零的封控政策，對經濟造成的影響，要比其他國家來得大。

宋錚及其團隊表示，上海這樣的特大城市實施封城兩周，對當月全中國GDP的影響在2個百分點左右，根據2021數據測算，封城的損失約為1900億元人民幣，其中約有7%是來自於當地封城對其他城市造成的間接經濟損失。這還沒把通貨膨漲算進去。

上海的封控直到6月1日結束。蕭條的經濟活動，卻沒有復甦的跡象。中國政府在12月7日施行新十條政策，有條件解封。

一位上海朋友在新十條政策開放這一波確診了，沒有意外的，她身邊的朋友，也都中了，「封控期間，沒有客戶。開放期間，沒有員工。」一語道盡心酸。

有一天晚上，我們從酒店散步走向外灘，路口有一間小酒吧，門口堆疊放了椅子，感覺沒營業，但從窗口往裡頭看，有人坐在裡面吃飯喝酒。

聽朋友說，疫情期間，餐廳不可以內用，不營業。但是，有關係就沒關係，靠關係就沒關係。

去年底我們從成都雙流機場飛到浦東機場，雙流機場空蕩蕩不在話下，作為中國重點發展大城的上海，機場內的店舖幾乎都關閉，出境管制區內，商家也都沒營業。

日本浪人作家村松梢風代表作《魔都》，描寫了他在20世紀初在上海的生活與經驗，上海是魔都的美名流傳下來。舊十里洋場處處有商機，遍地是黃金，紙醉金迷，夢幻琉璃的不夜城，許多外地人都想到上海發展。

中國8日重啟國境大門，被疫情重創過的上海，元氣還沒恢復，商業活動也還在復甦中，我心想，上海魔都還是當初的魔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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