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民案、罷免案、公投案接踵而來 蔡英文第二任期開始進入地雷區

線民案、罷免案、公投案,放大了「後小英時代」民進黨的內部矛盾。(攝影/鄭國強)

明明是光輝燦爛的10月,民進黨卻籠罩著低氣壓。先是線民案,再是罷免案,然後是公投案,這三案放大了「後小英時代」民進黨的內部矛盾。

線民案爆開後,民進黨裡人人自危,開始疑神疑鬼懷疑身邊的朋友和昔日民主夥伴,但只要當事人自己不承認,又沒證據,他人一點辦法也沒有,但這種「信任危機」悄悄在各自心底加溫發酵。

線民案引爆民進黨內「信任危機」

其實,促轉會的角色和功能應該再進化,對情治監控檔案有更專業的處理和研究,對檔案開放的資格與條件要有一致性的原則,否則坐擁大量歷史黑資料的促轉會,無異於手握超級政治核彈,「抓耙仔」很容易成為派系鬥爭、打撃異己的工具,繪聲繪影得讓人無法好好執政、問政。

蔡英文雖身為民進黨主席,但她前半輩子與民進黨毫無關連,欠缺黨外、組黨、美麗島事件等民進黨人最重要的歷史記憶,因此她無法感同身受,對線民案也就冷處理。至於線民案會給民進黨帶來什麼樣的內部衝撃?恐怕她也難以掌握,只能授權黨秘書長林錫耀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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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治機關費盡心思布建新潮流

一位民進黨核心幕僚分析,有「抓耙仔」問題的,新潮流可能會比較多,因為以前美麗島系都藏不住秘密,自己會跟記者說,講得都比記者問的還要多很多,近乎透明,根本不需要布建就能蒐集到很多資訊;但新潮流紀律嚴明,排他性、戰門力強,又神神秘秘,外面知道有關他們的事並不多,所以情治機關才需要費盡心思去布建,「既然線民多在新潮流,就看林錫耀要怎麼處理了。」

陳柏惟罷免案通過,對國民黨主席朱立倫而言,像打積分賽一樣,拿下第一分;但對民進黨和蔡英文來說,是友軍台灣基進被全軍殲滅。這雖不是民進黨的戰役,卻有民進黨敗戰的效果,在台中助陣操盤的新系大老利錦祥、立法院副院長蔡其昌,以及黨中央的英系幕僚都責無旁貸。

罷免前一天,顏家估拿8萬同意票

這一役,民進黨的戰略與台灣基進有很大不同,只是主角是台灣基進,民進黨不好喧賓奪主,只能接受。不過最後關頭,民進黨還是傾全力動員搶救陳柏惟。罷免投票前一夜的選情預估,民進黨偏樂觀,認為陳柏惟可以過關,高估了回鄉投票的年輕人;國民黨負責操盤的顏家,則預估可拿8萬張同意票,最後得到77899票,也證明了藍營組織票有一定的穩定性,民進黨對催估票的敏感度已不如以往。

接下來的中二選區立委補選也是場硬仗,陳柏惟空出來的那一席立委,沙鹿顏家不論是推哥哥顏寬恆,還是妹妹顏莉敏出來選,對民進黨來說都是苦戰,有罷免案熱身,顏家十拿九穩,民進黨就算推派前立委林靜儀應戰,也很難扳倒顏家在地方綿密的人脈和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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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以公投之名,行倒閣之實」

這個罷免案對國、民兩黨的影響力不容小覷。國民黨士氣大振,想要乘勢再下一城,罷免林昶佐,也趁著氣旺的時候,為年底的四個公投案添柴火,想要「以公投之名,行倒閣之實」,直接瞄準蘇貞昌,逼得過去一向消極、低調面對公投案的民進黨,全面反撃宣揚反公投,蔡英文、賴清德、蘇貞昌也全部站上最前線。

原本民進黨高層評估,年底公投結果最後可能是3比1,萊豬那一題與民眾息息相關,不容易說服,可能會輸掉,必須要做對美關係的危機處理,想好怎麼跟美國說明,為何其他3個公投案民進黨政府可以守得住,萊豬卻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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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上演「地方包圍中央」?

不過,根據台灣民意調查基金會在10月中所做的民調,卻顯示民進黨可能一口氣輸掉4個公投案,這與黨內高層的評估天差地別。如果公投最後不是3比1,而是0比4,形同國民黨的倒閣訴求得到民意回應,那蔡英文的壓力就會很大,蘇貞昌不下台、內閣不大幅改組都說不過去了。因為公投結束後,緊接著來的就是2022地方選舉。

依目前情勢看來,民進黨最壞可能只剩下嘉南高屏4個執政縣市,換句話說,全國有18個縣市可能由藍營執政,讓國民黨以懸殊的比例「地方包圍中央」。這種不安的情緒蔓延各派系,偏偏又找不到有勝算的人去選雙北、桃園和新竹,民進黨集體焦慮不在話下。

蔡英文的第二任期雖然勉強撐著不想跛腳,也把施政重心從內政改革轉移到實質外交,但總統身兼黨主席卻「不領導」民進黨的結果,就是放任派系各憑本事搶資源、謀生路,如果線民案、罷免案、公投案之後還有倒閣案,2022選舉又輸到不敢想像,那她就真的跛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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