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佳音》孤島烏坵近想

【愛傳媒翁佳音專欄】颱風虛實慌亂人，9月1日無法海船遠航登孤島，只好委屈先去小七店領回丹華小嬸寄來的海陸仔50週年紀念衫，在颱風似有似無幾天內穿著這領黃衫出外透氣，遠方既然一時不可及，就想眼前。小嬸他們愛鄉情切，可惜講故事僅止百餘年，比中華民國年紀多一點。既然金門人看高不看低，老番就入海為寇加入烏坵精神陸戰隊，看能否帶些人回去巡弋臺灣海上的大時代、大脈絡，為臺灣史增加點有血淚的野性一面。

臺灣的烏坵，或烏坵的臺灣，情緣與臺灣史一樣長。老番在臉書說過，臺灣有文字歷史時，祖家福建莆田的烏坵就與海上荒服Formosa島相連，「烏坵，倭彝所經行處也」、「倭寇必經之地」。多族群的臺灣人，有相當部分是倭寇或倭彝後代。「烏坵Ou-khu」雖在十六、七世紀名字已寫定，但更野性之名是「烏龜嶼Ou-ku」，文獻或文物同時存在此兩名。

老番迄今仍認為「烏龜嶼」，是海上野性倭寇，即閩粵漳潮泉語系人所命名，由於地處海上航路重點，所以十七世紀以來的歐美海圖都會標記，所以當十九世紀後半東亞海域近代燈塔興建潮中，烏龜嶼燈塔名列榜單上。

烏龜嶼附近海面的野性故事多，老番不是賣關子，獨力難撐之故。文獻雖記錄零落，但相信有實證經驗主義與「歷史想像力」的研究者，很快就可看到官版八二三砲戰之前，烏坵附近海域，文獻寫作「烏龜洋面」，幾百年來一直上演七海遊俠與中國官商你來我往的情節。老番非常久、非常久以前就曾曖曖昧昧講海上砲戰，沒穿衣褲的女海賊，跟西拉雅裸體女巫師一樣，用身體重要部位面對敵船大砲，啊，有種歷史民俗學研究者熟悉的「陰謀」……大概只能等下回海象好時，老番再透露多一點了。

作者為中央研究院台灣史研究所兼任研究員，著有《解碼臺灣史1550-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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