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場就是「男女有別」?!女性每年比男性多花200小時處理低價值工作,影響薪資及升遷

許多人的生活中會有永無止境的待辦清單:會議紀錄,面試實習生,計畫派對,選購同事的離職禮物。這些待辦事項並不是全與工作有關,而且相當比例的職業女性接受工作內容包含處理雜事,這可能會讓其他女性員工也不得不接受額外的任務,進而影響升遷。

《拒絕俱樂部:停止女性沒有前路的工作》(The No Club: Putting a Stop to Women’s Dead-End Work)一書指出,職場裡頭有一類「無法晉升的工作(non-promotable work)」,它們對於組織運作很重要,但執行者不太可能獲得獎勵、甚至功勞不被承認。「無法晉升的工作」是隱形的負擔,阻礙了職場的性別平等,因為它們的執行者多為女性,且讓女性耗費不成比例的時間和精力處理這類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衛報》(The Guardian)報導,《拒絕俱樂部》由四名作者共同寫就,其中一名作者是美國匹茲堡大學(University of Pittsburgh)經濟學教授薇斯特隆德(Lise Vesterlund)表示:「這不是說女人就是雞婆,想幫助整個團體;他們做這些事是因為我們期待他們這麼做。」

四名作者著書的動機,是他們在十年前發覺自己在職場負擔過多的責任。經過多年研究,作者們發現無論在公家單位還是私人公司,女性總是一肩挑起「辦公室庶務(office housework)」和其他「低價值」的工作,讓他們錯失許多加薪和升遷的機會。

薇斯特隆德說:「我們認為,這是為何女人的晉升比例不如男人的核心原因。」從教師到工程師,投資分析師到櫃台店員,「在我們檢視的產業裡頭,沒有一項沒出現這個問題。」作者們分析一間大型顧問公司,發現無論資歷,女性每年花在「無法晉升的工作」時間的中位數,至少比男性高出200小時,相當於女性一年當中的一個月付出等於扔進水裡。

對於資歷較淺的員工來說,男人每年花費在聯絡客戶等「高價值」工作的時間,比女人多出約250小時;而資深女員工處理「可晉升工作」的時間則與資深男員工相當,不過這代表資深女員工的總工時更長,因為他們還需要負擔那些「無法晉升的工作」。

薇斯特隆德表示,該公司高層發現失衡狀況後非常震驚,「失衡的規模遠超過組織預期,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讓更多人知道這個概念。」而失衡的原因是雙重的:不只因為比起男人,女人更容易被要求處理這些瑣事,也因為被要求時,女人比男人更可能答應,「女人拒絕的時候會有罪惡感,因為我們期待他們接受。」

一項實驗發現在男女混合的受試者中,女性自願承擔任務的比例較男性高出48%,而男人在單性團體中自願的比例,會比他們在男女混合團體中還要高。這種集體期望已經被主管與員工內化,阻礙個人職涯發展並讓不平等的狀態更加穩固,研究顯示,從事較少「高價值」工作的員工薪資較低,而且難以要求加薪。薇斯特隆德指出,男性從事「無法晉升的工作」時也比較有計畫,他們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工作執行。

管理顧問龍頭麥肯錫(McKinsey & Company)《2021職場女性》(Women in the Workplace 2021)報告揭露,女性主管領導的職場在員工福祉、多樣性和平等方面都表現較佳,但主管的功勞通常未獲認可。薇斯特隆德說:「這當然是重要的工作,但沒有受到獎勵或認可。」

失衡的狀況在少數族群的女性身上更為嚴重。2012年對一座美國大學教員的研究發現,有色人種學者每週花費在「無法晉升的工作」的時間比白人學者多出3小時,一名受訪者指出:「如果你是系上唯一或唯二的女人……你會參加很多餐敘。」再加上家庭責任(育兒、照護年邁親戚等),這些壓力累積起來影響職場女性的心理健康。

《拒絕俱樂部》的四名作者認為,在「無法晉升的工作」問題解決之前,不平等的狀況會持續下去。薇斯特隆德說,解方是雇主和員工要反思如何更加公平地分配「無法晉升的工作」,主管可以隨機或輪流交派工作,將一份工作交給多名員工,或依照員工職責或技能分配,「改變我們分配工作的方式。只要我們給男人和女人同等的機會,很多事情就會變得明朗。」

而現實的挑戰在於反抗現狀,薇斯特隆德說:「女人被期待接受,當他們拒絕時可能會引起激烈反對。直到現在,我仍然很驚訝男同事說『不』如此容易,而同樣的事情對我如此困難。」女人可以互相支持,捍衛彼此的時間和界線,就像四名作者寫書的初衷:「一開始只是要讓我們的職場生活受到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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