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條揭密》俄曾計劃售台Su27戰機與基洛級潛艇惹怒北京

俄羅斯總統普丁發動對烏克蘭戰爭後，引發國際上全面的制裁，也在全世界地緣政治上形成西方與東方兩個界限明顯的陣營，台灣在其中並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台灣與俄羅斯雖然上有一段錯綜複雜的歷史恩怨，一般台灣人也因此對俄羅斯了解較少。其實雙方曾在20多年前有過一段短暫的熱絡關係，由於發展過快，引起北京警覺與介入，雖然最後因為國際現實，台俄間並未發展出密切的關係，但這段歷程對未來推動外交與國際關係仍具有重要的意義。

台俄關係從威權時期的「反共抗俄」到關係解凍，是始自於上世紀90年代初的蘇聯與東歐政治改革風波，當時戈巴契夫主政的蘇聯主流思潮是「脫亞入歐」，台灣也更快速且全面的民主化，雙方都在當時的風潮中放下意識形態包袱，開始觸碰舊時禁忌，探索一些國際關係的新領域。1990年被任命為莫斯科市長的波波夫（Gavriil Popov）訪問台灣成為歷史性的破冰之舉，同年蘇聯也在科技工業委員成立對台經貿小組，可以看出蘇聯當時與台灣打交道的主要思路。

台灣與蘇聯解體後的俄羅斯關係並未停歇，1992年初台灣當時的外交部副部長張孝嚴率團訪俄，還為糧食短缺的俄羅斯帶去10萬噸大米與1500萬美元的醫療用品當作禮物，雙方達成設立經濟文化協調委員會的協議，經濟部副長、台北市長也接續訪問莫斯科，並簽署多項經濟文化合作協議，算是正式建立官方關係。俄方接著派糧食部長與內貿部長訪台，受到「反共抗俄」喊了一輩子的當時行政院長郝柏村熱情接待，據說雙方相談甚歡。

很快地，在北京的關切下，俄羅斯總統葉爾辛簽署了以「只有一個中國，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為骨架的《俄羅斯與台灣關係法》，並正式成立「莫斯科台北經濟文化協調委員會」，台灣也在莫斯科成立台北莫斯科經濟文化協調委員會代表處。當時已極少露面的蔣緯國將軍還受邀赴俄羅斯訪問，並與俄方共同舉辦「蔣經國在蘇聯」特展，俄方黨政軍要員熱烈地前往參觀，當時參與的人回憶說，「就只差俄羅斯總統還沒來了」。

此後數年內，多名俄羅斯地方官員來台訪問，簽署各種商務文化協議，俄國軍方多位重要人物亦陸續訪台推動軍事合作，打算為俄羅斯的國防工業尋找新買家。台灣為此以民間公司名義派遣飛行員前往俄羅斯的庫賓卡（Kubinka）空軍基地試飛中共剛買到沒多久的Su-27戰鬥機，俄方還提供大量Su-27戰機的技術檔案。雖然當年Su-27戰機對台灣的報價無法得知，但傳聞其價格只有當時美製F-16報價的一半。此外，大陸也獲得情報稱，當年台灣還向俄方提出購買圖-22M轟炸機，採購協議文本都已完成，最後卻因配套系統技術引進未談妥而作罷。軍火交易雖然沒談成，但其間雙方達成了多項與太空、軍事工業相關的技術引進案。

不久後的1995年李登輝訪美發表演講引發台海危機，成為北京與莫斯科關係的轉折點。這段時期中共進行多次導彈試射與大型軍事演習，俄羅斯卻派了一名經濟部副部長加入俄羅斯議會代表團來台訪問，同時正式在台成立俄羅斯代表處，明顯地表達支持台灣的立場。俄國國會甚至為此向俄政府提交議案，要求在中國對台導彈演習時支持台灣，後來還更進一步在國家議會提出新版《俄羅斯與台灣關係法草案》。這段期間俄羅斯對台灣各方面的支持，讓北京與莫斯科關係跌入谷底。

2000年陳水扁當選總統後，更大力推進台俄關係，大量的學術研究機構與民間團體參與對俄經貿與科技文化合作。當時陳水扁總統還派出國安高層官員前往聖彼得堡參觀俄羅斯軍事科技部門，雙方推動台灣購買10艘俄羅斯基洛級潛艇的交易案，據說10艘潛艇的報價是令人極為驚訝的1000億元台幣或等值美元。在未獲潛艇前，雙方也討論了潛艇租借提案，但此案遭到台灣軍方否認。外界認為，這項交易可能是美方獲知情報後介入阻撓，以致所有參與各方都被迫否認。雖然武器沒買成，台俄雙方多年密切接觸下來，為了高度敏感的科技交易成立了上百家合資企業，這些台俄合資企業分支機構遍及俄羅斯，與俄羅斯軍民兩用技術合作範圍極廣，雙方甚至一度談及為台灣發射衛星事宜。

俄烏戰爭發生後，台灣沒有選擇餘地參與了國際上對俄羅斯的制裁，俄國也認為台灣是「不友善國家」。台灣雖然表態支持烏克蘭，但衡諸台灣與烏克蘭互動的歷史，台烏關係實在比不上台俄關係，烏克蘭脫離蘇聯30多年來，雙方幾乎沒有經貿文化的互動，更未曾設立代表處。倒是俄羅斯跟台灣在雙方現實利益上有較多的往來，俄烏戰爭之前，台俄雙方仍有不少經貿文化往來，現在俄烏戰事爆發，未來恐怕得等到普丁後的政權才有可能恢復雙邊關係。若以俄中關係的角度觀察，俄羅斯協助台灣拓展國際空間可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在未來國際情勢發生變化後，台灣應該思考積極重建與俄羅斯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