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積電」剛動土 福斯史無前例考慮關德國廠

編譯：張詠晴 圖片來源：Shutterstock

作為德國最大工業雇主，福斯汽車以在德國製造已經愈來愈沒有競爭力為由，考慮史無前例關閉德國工廠。關閉工廠，裁員勢不可免，福斯要衝撞的是二戰以來至高無上的德國勞工權益。

福斯執行長布魯默（Oliver Blume）2日表示，歐洲汽車產業「處境非常……嚴峻」，在德國製造已經愈來愈沒有競爭力。歷史87年的福斯表示，潛在的作法包含裁員，意味著將作廢與勞工長達30年的工作保障協議。主要目標是重整表現不佳的客車業務，但其他業務也必須節省開銷。

福斯股價今年以來跌幅12%，計畫關掉德國廠消息傳出後，股價一度漲2.1%。

相較台積電在德國政府補助，以及重要客戶入股下，風風光光為歐洲半導體製造公司（ESMC）動土。福斯、巴斯夫（BASF SE）等化學廠也都在緊縮投資，指出高成本和繁瑣的官僚體制限制他們的全球競爭力。英特爾史上最大規模重整計畫據信也包含暫緩，甚至終止在德國的320億美元擴廠計畫。

面對中國電動車競爭，許多主打大眾市場的車廠，像是斯特蘭蒂斯集團（Stellantis）如今都考慮將遷廠到製造成本更低的地方。但這些計畫只會讓德國經濟雪上加霜。

由德國總理舒爾茨領導的執行聯盟支持續直直落，內部鬥爭不斷，政策變動也帶來混亂。去年，立法者封殺預算案後，政府突然取消電動車補貼，汽車零組件供應商博世、商用車技術供應商ZF Group和馬牌輪胎都措手不及。

自那時候以來，德國作為歐洲最大車市，已然面臨物流、能源和勞動成本高漲影響，又遇到自家政府雨天收傘，2024上半年，福斯營業利潤率降下到2.3%。特斯拉同期的營業利潤率為5.9%，年減4.6個百分點。

福斯在全球雇員超過65萬，其中約30萬在德國。而公司裡任命高階管理職的監事會一半以上席次由勞工代表出任，而擁有福斯20%股權的下薩克森邦也更靠向勞工組織。

錯綜複雜的股權結構，也使得福斯管理階層任何重大決策都必須取得保時捷、皮耶希家族（Porsche-Piech）和勞工組織的支持。

根據一紙聲明，福斯工會代表卡瓦洛（Daniela Cavallo）指出，福斯管理階層鉅細靡遺說明，品牌即將虧損。目前正考慮至少關閉德國一家大型車廠，以及一家零件廠，也將作廢薪資協議。

分析師們老早就建議福斯裁員，以便在需要大量投資帶動電動車轉型時節省成本。

作為德國龍頭企業，福斯上一次關廠已經是三十多年前，而且當時關掉的廠是在美國，面對的工會阻力相對較小。今年七月，福斯宣布可能關閉位在布魯塞爾的奧迪電動車廠。當時，福斯就下調了今年的展望，部分原因考量關閉工廠涉及的成本。

而今，福斯即將挑戰的是二戰以來的共識：德國勞工的絕對影響力。隨著新競爭者直接叫戰德國的製造業基石，右翼支持率的上升削弱政治穩定，存在數十年的勞資共決協議正面臨壓力。

福斯將展開新一輪的勞資談判，最終結果會是削弱德國二戰以來位高權重的勞動權益，往後賦予資方更大的話語權，抑或是再度換將，找一個不用裁員就能想出辦法來的執行長？有鑑於掌握高階管理人事任命的監事會「逾半席次由勞工代表出任」，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資料來源：Bloomberg, FT, Reuters, Yahoo Fin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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