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日線商業】身為啤酒大國，為何「無酒精」風潮卻正席捲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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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趙崇任／德意志人文觀察

全德國目前有超過 1,500 間啤酒廠，產量不只是全歐洲最大，也是全球第 5 大。德國的啤酒重鎮，正是每年舉辦「慕尼黑啤酒節」的巴伐利亞邦（Bayern），不僅全國有近半數的啤酒場都在此，甚至這個節慶每年都能吸引數百萬名遊客前往狂歡，使啤酒節在外國人眼中成為了最知名的德國節慶，並為德國人建立起了「能喝酒」與「愛喝酒」的形象。

事實上，德國一直都有不小的兒童與青少年飲酒問題，例如 2021 年光是在下薩克森邦（Niedersachsen），就有 1,012 名兒童與青少年在飲酒狂歡後被送醫，而全國在 2022 年，有 11,500 名 10 到 19 歲的兒童與青少年因酒精中毒送醫。儘管這個數量看似不小，但已經比 2021 年少了 1.3%、比 2019 年少了 43.1%，而促成此發展的其中一個原因，正是德國年輕人不如以往的飲酒習慣。

為何德國年輕世代的菸酒比例都下降？

這裡所謂的「年輕人」指的是 Z 世代，亦即 1990 年代中後期至 2010 年代初期出生的數位原生世代。有調查結果指出，這些德國年輕人越來越少喝酒精飲品（尤其不大量飲酒），而如今甚至是德國過去數十年來，年輕族群飲酒量最少的時期。依據德國「聯邦健康教育中心」（Bundeszentrale für gesundheitliche Aufklärung）的統計，無論 12 至 17 歲或 18 至 25 歲的年齡層，飲酒量都從 2001 年至 2021 年顯著減少。在 12 至 17 歲方面，2011 年有 14% 的年輕人自述，每週至少會喝一次酒，而這個數字在 2021 年下降到 8.7%。至於 18 至 25 歲方面，比例也同樣在這 10 年間從 40% 下降到 32%，兩者長期都呈現明顯的下滑趨勢。

資料來源／Tageschau；圖／趙崇任 製作

調查指出，一方面是資訊的流通，使年輕人發現有越來越多的研究結果顯示，酒精會提高健康風險，而國際癌症研究署（International Agency for Research on Cancer）確實早在數十年前，就已將與飲酒有關的乙醛列入一級致癌物，與石棉與菸草屬於同級。相較於其父執輩，如今德國的年輕人更有健康與環保意識，其中甚至有約四成的人會在採買時優先選擇有機食材，而類似的考量也反映在飲酒習慣上。

另一方面，不少德國網紅都開始戒酒，並將過程與心得分享到網路上。由於這些網紅不少具有高知名度，因此被許多年輕人當作是效仿對象。再加上他們如今更重視自己在社群媒體上的形象，因此不希望自己酒後的醜態被人看見甚至轉發。如此在網路的推波助瀾下，德國的年輕族群間逐漸形成了一股改變飲酒習慣的力量，更有人將其與過往吸菸習慣的改變類比──德國 18 至 25 歲民眾吸菸的比例，從 2001 年的 44.5% 下降到 2021 年的 29.8%，同樣呈現負成長。

中年人也開始喝起「無酒精葡萄酒」

雖然追求「低酒精與無酒精」飲品的現象在德國的年輕族群間特別明顯，但這個趨勢同時也在德國的中高年齡層間發展開來（尤其是女性）。除了早期的「無酒精啤酒」以外，「無酒精葡萄酒」也越來越受到歡迎。儘管在 2022 年，無酒精葡萄酒在德國葡萄酒的總消費比例中還佔不到 1%，但數量相較於往年已經增加了 18%，反映了一股成長趨勢。

值得注意的是，「無酒精葡萄酒」並不是葡萄汁，其釀造程序與一般葡萄酒並沒有不同，只是在最後多了去除酒精的步驟。不少德國酒廠都注意到了這股趨勢，並已研發出新的技術，能夠生產兼顧品質的無酒精葡萄酒，為基於各種考量想放棄酒精的民眾提供了新選擇，但額外的工序當然也反映在售價上。

長期而言，德國消費者對於無酒精飲品的接受度應會持續增加，例如德國葡萄酒協會（Deutsches Weininstitut）便預期，無酒精葡萄酒未來在德國，無論銷售品質與銷售量都將持續攀升。對此，就有德國的葡萄酒商說道：「啤酒商早在 40 年就想到這步了，現在我們只能迎頭追趕。」

※飲酒過量，有害〈礙〉健康。酒後不開車，安全有保障。

※本文由換日線網站授權刊載，原標題為《身為啤酒大國，為何「無酒精」風潮卻正席捲德國？》，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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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趙崇任，德國特里爾大學德語文學博士生、輔仁大學德語文學碩士，學術研究之餘從事攝影、翻譯與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