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hoo論壇】沒人說過的《中越戰爭》

解放軍初期攻勢
解放軍初期攻勢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連結

讀者投書:戴發奎(淡江大學土研所、交通大學土研所博士班。曾在2000~2010年陪同越籍妻子在越南拍戲,台勞個體戶近身肉搏賺越南人的錢。)

17日是《中越戰爭》40周年,我從不同角度來探討這場戰役的前因後果。

中越雙方對於這場發生在1979年2月17日的戰爭起因結果各有自己的說法。中越戰爭前一個月鄧小平赴美對美國總統卡特說越南這個小孩不乖擅自出兵柬埔寨要打屁股(老一輩人直白的說法),美國剛在越戰中被越南搞得灰頭土臉,氣不打一處出,於是中美達成共識,對於中國稱這場戰爭為《懲越戰爭》就不難理解,亦可說是美越戰爭的延續(美越戰爭結束於1975年)。

至於為何越南不聽話,中國端上檯面上的理由是越南侵略中國的小老弟柬埔寨,實則是越南向前蘇聯靠攏。

說明:1979年1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與美利堅合眾國發表聯合公報,宣布兩國正式建立外交關係。1月28日至2月5日,時任中國國務院副總理的鄧小平赴美。

以胡志明在中國大陸生活二十幾年,唯一明媒正娶的夫人又是中國人,北越共產黨先驅又都是在廣州啟蒙受訓,美越戰爭時北越的武器物資甚至是軍事顧問團都是由中國負責,為何越戰結束(1976年)不到三年這對共產主義兄弟就翻臉開打,最主要原因就在經濟,當時以毛澤東為首領導的中國已無力在經濟上支援越南,越南在仿效中國的土地改革(中國於1950年代推行土改)失敗後只能轉向蘇聯尋求幫助。

胡志明在土改失敗後到中國與毛澤東會面商討解決辦法,胡志明說要檢討自己下台負責,毛澤東立即制止胡志明並說皇帝下罪己詔是天下要大亂的,建議胡志明找替罪羔羊,於是胡志明回國後撤換負責執行土改的第一書記「長征」(Trường Chinh),長征是當時極左派代表人物也是親中第一號大將,1956年長征下,南方派也是親蘇派的「黎筍」上,北越與中蘇之間的關係自此有了微妙的變化。

1979年的這場中越戰爭,中國的領導人為鄧小平,領兵將領為許世友、楊得志、張鋕秀,越南方面的領導人為黎筍,將領為范文同、文進勇及武元甲。中國對越戰爭三路軍指揮之一的許世友出身自少林寺打過木人陣,越戰時曾擔任北越軍事顧問團顧問,與北越將領武元甲是好友,許世友於先前1974年1月15日發生的「西沙海戰」中就與南越交過手,對於越南的戰術與軍隊實力知之甚深。

中國在進兵越南後一個月後就撤軍,中國的理由是我們已經攻下諒山,前方就是廣闊的紅河平原,要長驅直下拿下整個越南是易如反掌,既然已達到教訓越南的目的也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真的是這樣嗎?我們可以從各方面來解讀中國撤軍的考慮,主因是被西方輿為「奠邊府之虎」的武元甲二十萬部隊已從柬埔寨趕回與河內五十萬民兵結合形成一道鐵甲長城,中國軍隊若是要強攻代價太大,或是陷入同美國在越戰中的局面。

1979年2月的這場中越戰爭應該算是第二次,第一次中越戰爭是在1076年北宋對越南李朝發動的戰爭《宋越熙寧戰爭》。首先我們來看中國若是要出兵越南有三條途徑,一是經由雲南經越南老街再到河內,1257年蒙古第一次打越南陳朝就是走這一條。二是從廣西借諒山進到河內,1284年、1287年蒙古第二、三次打越南就是走這條(當時忽必烈發兵五十萬和1979年的中國軍隊攻越軍隊人數一樣)。第三條路則是從海上進攻越南,宋朝的海軍不弱所以採海路進攻越南,以致在「白藤江」與李朝戰神李常傑隔江對峙,一個月後北宋撤軍。

從以上大致就可知道從北邊進攻越南會遇到兩道關卡,一是諒山,二是白藤江,陳朝之所以三次擊退蒙古軍就是充分運用這兩道屏障,攻下諒山離贏還早,後續若守不住諒山,前有白藤江,就成了越軍的甕中鱉。

1986年黎筍去世後親中派勢力抬頭,由先前為土改失敗負責的長征出任越共中央總書記,之後繼位的是另一親中派大將阮文靈,與蘇聯漸行漸遠,同時改善因1979年中越戰爭而中斷的中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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