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hoo論壇／黎蜗藤】韓國惡劣背信 影響東亞穩定

去年12月27日，韓國外交部「韓日日軍慰安婦協議驗證特別工作組（TF）」發表報告聲稱，前總統朴槿惠政府在2015年與日本簽訂的《韓日慰安婦協議》，「未充分聽取受害者意見」，「存在未公開内容」。總統文在寅先形容協議存在「重大瑕疵」，繼而稱：「想用這個協議解決慰安婦問題，不可能。」 ^[註1]暗示或廢除協議。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則堅持「不能接受任何修改」。兩國關係突變緊張。

文在寅政府把日韓兩國已經解決的慰安婦問題重新搬上臺面，企圖撕毀兩國閒的莊嚴協定，在國際關係上是惡劣行爲。

首先，《韓日慰安婦協議》^[註2]由雙方外交部長簽名坐實。根據《維也納條約法公約》第7條第2款「國家元首，政府首長及外交部長，視為代表其國家，為實施關於締結條約之一切行為」，這個協議具有國際法效力，不能單方面廢除。

其次，韓國總統的權力很大。根據《大韓民國憲法》第73條，「總統締結及批准條約、信任、接受或派遣外交使節，宣佈戰爭或媾和。」而根據憲法第60條，這類協議不在國會「有同意締結和批准權」列舉的條約類型之列，因此，政府締結此類協議不需要國會批准。文在寅所謂「協議沒有提交國會批准所以無效」根本不成立。

值得一提的是，朴槿惠在位時曾提出修改憲法，縮小總統的權力，如果真的修憲成功，這類條約才需要國會批准。可惜她隨後就被拉下馬了。

第三，日本在協議中作出有誠意的讓步。1995年，日本首相村山富市倡議設立亞洲婦女基金會，給慰安婦受害者提供賠償金。東南亞相關國家如菲律賓、印尼和荷蘭等都同意此安排，但韓國、中國和台灣卻猛烈抨擊。反對的理由主要是基金的一半資金來源於民間而不是政府，不能顯示政府的責任。這次安倍作出讓步，日本政府從財政預算中全資為兩國共同設立的基金會提供一次過的資金，滿足了韓國人原先最大的要求。

第四， 文在寅政府指責協議「存在未公開内容」也是不盡不實，小題大做。所謂未公開内容是指「韓方承諾不援建海外慰安婦相關紀念像和紀念碑，不使用性奴隸一詞，將與有關團體協商撤走日本駐韓使館前的慰安婦少女像，韓方確認該協議使慰安婦問題得到最終、不可逆的解決，並將說服相關團體接受該協議等」。

但其實，在2015年締結協議後，日韓外長的共同記者會的聲明中，已經包含了這些所謂「未公開内容」的主要部分，即協商移走少女像，不在國際社會上繼續提出爭議，以及確認協議最終不可逆地解決慰安婦問題。

第五，文在寅指責朴槿惠沒有充分聽取受害者意見，所以存在重大瑕疵。這種説法也難以成立。慰安婦問題不是什麽新問題。它在1980年代末由日本歷史學家的發掘而浮現後一直影響日韓間的正常交往。事實上，「受害者意見」一直有清晰的表達，不存在沒有聽取意見的問題，但如果要「受害者百分百地同意」才能締約，這相當於永遠不能締約。因爲無論在日本還是韓國，對締結協議都有巨大的反對聲音，這種聲音永遠也不可能消失。朴槿惠與安倍政府能衝破政治上的壓力，簽署這個具備歷史意義的協議，非常不容易。

事實上，在2015年簽訂協議之後，當時仍在世的47名慰安婦中，有36人已經領取日本支援金。現在仍在世的32名慰安婦中，已經領取的有24人。可見，大多數的受害者沒有不滿協議。但文在寅爲了政治操弄，卻屢屢只把反對協議的受害者搬出來。

文在寅在「慰安婦」這個問題上也是雙重標準。其實，慰安婦問題不僅存在在日本軍隊中，在韓國軍隊中也大量使用類似慰安婦的軍妓。在上世紀六十年代跟隨美國到越南作戰的韓國軍隊，更把越南婦女作爲慰安婦。但韓國政府一直都沒有就「越南人慰安婦」問題道歉。在去年11月文在寅訪問越南時的演説中，只肯說「韓國虧欠了越南人民」，非但沒有為參加越戰與大屠殺道歉，也繼續避而不談「越南人慰安婦」問題，令越南社會失望^[註3] 。

可見，以文在寅為總統的韓國政府在這件事上屬於無理的一方。誠然，文在寅在野時期已經强烈反對協議，上了台要有表現討好選民也在情理之中。但協議就是協議，政治作秀無妨，真要撕毀協議可就問題大了。

好像美俄這樣大國，不遵守條約沒人能奈何；蚊型小國做墻頭草也沒有多少人理會。但韓國這種體量的中等國家，既沒有足夠的實力我行我素，也不像蚊型小國無足輕重，國家信譽就非常重要，尤其韓國位於危機四服的國際環境，更不能隨意做墻頭草。

但偏偏文在寅就喜歡玩弄出爾反爾的游戲。比如在薩德問題上，文在寅先是對部署薩德反悔，拖延原先與美國達成的部署日期，惹怒了川普。此舉給中國希望，一度「讚賞」韓國。但沒多久，文在寅又宣佈繼續部署薩德，再次引來中國不滿。

在川普東亞之行前，文在寅瞞住美國與中國先行達成「諒解」，以「三不承諾」換取中國對韓國恢復關係。但三不承諾中的第二個「不加入美國導彈防禦系統」違反了《美韓共同防禦條約》中的第三條，「雙方認為在太平洋地區對締約任何一方目前或以後各自行政控制下的領土的進攻，都將危及它自己的和平與安全，它們將按照其憲法程式採取行動以對付共同危險。」因爲朝鮮的導彈已經威脅到美國太平洋地區的安危，韓國必須儘義務幫助美國進行防衛。

於是，在文在寅訪問中國前，韓國又不得不與美日一道進行聯合反導彈演習，這一來又違反了給中國的承諾。結果文在寅在中國備受冷遇，一回國中國繼續「限韓令」，中國漁船也大規模越界捕魚，給韓國臉色。

文在寅首鼠兩端的結果就是誰都知道他靠不住。在美國去年年底的國家安全報告中，對韓國態度極爲冷淡，與對日本的高度讚揚形成鮮明對比，文在寅所爲顯然是重要原因。

文在寅如果真的撕毀對日的協議，必繼續損害韓國的外交信用，嚴重影響日韓之間的關係，還破壞美日韓間的互信，對東亞的和平穩定都帶來嚴重的後果，害人害己。文在寅應該認識到，韓日關係不止是過去，更在於未來。信守國家承諾，在已有協議基礎上，放下歷史，繼往開來才是正確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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