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手機的人1】李幼鸚鵡鵪鶉小白文鳥只有傳真機 「人生被電話害得很慘」
訪李幼鸚鵡鵪鶉小白文鳥,有幾種找他的方式:發傳真(但李家傳真機是否正常運作未可知)、致電他的影評人好友詢問他最近在哪些電影節出沒(去戲院堵人需要好運氣)、晚上11點之後打去他家看看(但很可能外出找有冷氣的地方寫稿)。
我被電話嚇到了
李幼鸚鵡鵪鶉小白文鳥
年齡不透露(推算約65歲)
新北市
影評人
話講不完 耽誤觀影
幸而李家傳真機沒壞,深夜我們通上電話,採訪當天他蓬著一頭亂髮現身,因遲到15分鐘,他顯得慌張羞愧,不斷道歉,隔天又寫傳真再次致歉。為此小事人仰馬翻,何必堅拒手機於千里之外?
他的理由是:「我的人生有漫長的時間被電話害得很慘。」年輕時,同學失戀向他訴苦、好友找他討論劇本,晚上9點電話來,一直講到第2天早上6點,「我媽以為我交了一些愛講話的朋友,電話永遠講不完。」他深感苦惱,為了避免耽誤看電影的時間,長達10年他索性連室內電話都不辦,只裝傳真機,「我被電話嚇到了。」
精確地說,嚇到他的,是自己無盡的善意溫情(朋友失戀不聽她訴苦,自殺怎麼辦)、近乎強迫症般的專注執著(任何事都要盡心盡力,包括講電話閒聊)、討好他人的傾向(怎能故意不接或不回電話),以及不由自主的潔癖(手機和雞雞上有多少細菌汙垢,尿尿前後都得徹底洗手才行)。
他是台灣第一代知名影評人,本名「李幼新」,因為太愛他飼養多年的鸚鵡和鵪鶉,2006年改名「李幼鸚鵡鵪鶉」,今年得知姓名字數並無限制,又改名「李幼鸚鵡鵪鶉小白文鳥」。不用手機,聯絡不便,他獨來獨往,不曾戀愛,與他人無所牽扯。不會有鈴聲隨時響起,他日日待在戲院裡專心看電影,觀影結束就寫影評、寫日記。他也承認自己沒有生活可言,「我的生活只有電影了。」如此專注投入,使他成為電影圈中頭號傳奇人物。
資訊焦慮 感恩科技
李幼鸚鵡鵪鶉小白文鳥也不用電腦、不看電視,對3C產品興趣缺缺,唯獨資訊焦慮無藥可醫,他每天買1至3份報紙、看1至3場電影。電影永遠看不完,他還瘋狂收集影片,從錄影帶一路換到DVD,砸下大半收入的結論是:「我永遠追不上科技。」
這也是不用手機的理由之一:「誰知道手機會不會也是這樣讓我累死?」報紙也永遠看不完,他不肯丟,家中堆得滿坑滿谷,連平躺入睡的地方都沒有。他苦笑:「一個濫情的人就是這樣啊。」
一貫自棄自貶的李幼鸚鵡鵪鶉小白文鳥,一再表明不用手機的人並無值得標榜之處。他說,急切時朋友都慷慨地借他手機;找路或問時間,路人也都掏出手機幫忙,他一臉虔誠:「手機的好處還是有被我用到,對於別人使用手機,或者手機本身,我是非常感恩的。」
他舉西恩潘執導的電影《阿拉斯加之死》(Into the Wild)為例,男主角放棄了現代生活,遠赴阿拉斯加體驗荒野生活,被視為充滿理想主義和追尋自我的勇氣。只有他看穿其中矛盾:「整部電影在說別人是被現代科技綁架的昏庸族群,對比男主角是最有反省、最勇敢的一個人,問題是男主角得搭便車才能抵達荒野,使用別人的科技產品來幫自己造神,根本是睜眼說瞎話嘛。」
李簡直討厭那部電影,「我從男主角的行為看到我自己,是多麼偽善和矯情。」他譴責自己:「我有求於人的時候,就十萬火急打到別人手機;朋友要找我的時候,卻根本找不到我。這不是平等的對待,是一個非常自私的行為。」
唯恐被錯愛過譽,他懺悔:「我沒資格說自己排斥手機。我是榨取你們大家,換得一種好像清高、特立獨行的形象,事實根本不是這樣。」放棄現代生活,獨居在社會邊緣的老男孩,擺著卑微低姿態,交換的僅是不用手機的一點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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