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兩會2024:總理記者會被取消 打破30年慣例

中國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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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進入一年一度的「兩會」時間。全國政協和人大會議分別在周一(3月4日)和周二(3月5日)拉開帷幕。

今年「兩會」是中國當局四年來首次全面恢復對媒體開放,在新冠疫情時期記者無法在現場採訪的限制措施被取消。

不過,中國官員周一無預兆地宣佈,將取消今年和未來幾年總理在人大會議閉幕後召開的記者會,打破了30年的慣例。

此次「兩會」召開正值中國經濟面臨多重挑戰之際。近3000名人大代表和2200名政協委員前往北京,參加為期近一周的會議。

總理記者會被取消

中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開幕當天,一名工作人員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內工作。
中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開幕當天,一名工作人員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內工作。

中國全國人大發言人周一表示,國務院總理李強將不會再於人大閉幕後會見傳媒代表。維持了30年的中國總理「兩會」記者會傳統在此告一段落。

新任全國人大新聞發言人婁勤儉說:「今年十四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閉幕後,不舉行總理記者會。如無特殊情況,本屆全國人大後幾年也不再舉行總理記者會。」

BBC駐北京記者麥笛文(Stephen McDonell)分析,此舉將被解讀為在中共中央總書記兼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進一步擴權之際,中國第二號人物的影響力被進一步削弱。

他表示,儘管總理記者會往往經過精心安排,只允許媒體提出事先經過篩選的問題,但似乎習近平仍「不希望被中共黨內的另一名高級人物搶了風頭」。

在微博上,「十四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閉幕後不舉行總理記者會」一度成為熱話標籤,但從BBC記者團隊所見,該標籤不久便遭屏蔽。

2023年3月13日,李強首次作為中國總理會見中外媒體記者,這將成為他本屆任內——至2028年全國「兩會」閉幕為止——唯一一次記者會。

1991年,時任中國總理李鵬首次出席全國「兩會」閉幕後舉行的記者會。1993年起,「兩會」總理記者會開始成為常態。

在高級官員很少接受媒體採訪的中國,每年的總理記者會都備受關注。在照本宣科的回答之外,中國二號人物也偶爾會有超出預料的言論。

其中最知名的一次,當屬2012年時任國務院總理的溫家寶在其任內最後一屆記者會上,罕見地嚴厲抨擊時任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後者隨即被罷免。他還呼籲進行「政治體制改革」,這在中共黨內一直被視為敏感議題。

去年卸任總理的李克強也曾因在記者會上提到中國有六億人「每月收入僅1000元」,引發互聯網熱議。

恢復媒體現場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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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被視為是「兩會」重頭戲的總理記者會被取消,但今年「兩會」也標誌著該年度政治會議重新全面恢復對媒體開放。

自2020年開始,連續四年的人大和政協會議都因新冠疫情而大幅削減現場報道的記者人數,一些例行活動——如各個地方代表團的開放日等——都被取消。

記者們還被要求提前入住政府指定的酒店,在進行多次核酸檢測和隔離後,才被允許「閉環」進入部分會場,與參會的代表們完全分隔開。很多時候記者只能通過遠程視像連線向官員提問。

今年,幾乎所有的限制措施都被取消,只不過在記者辦理報道手續時,仍需要現場做一次核酸檢測。

不過,官方宣佈的「兩會」會期仍只有一周,這延續了疫情時期的長度,幾乎是疫情前的一半。原因尚不清楚。

天安門廣場又會出現記者們的「百米衝刺」——來自國際媒體和中國國內媒體的記者們在清晨就帶著各種拍攝器材抵達人民大會堂門口排隊,隨後衝進會場搶佔機位。

然而,在中國當局不斷加強對於任何異議聲的管控的情況下,「兩會」的參會者們相比幾年前無疑更多地選擇謹慎發言。

當記者周一在人民大會堂詢問參加政協開幕會的委員們如何看待目前放緩的經濟時,絕大部分人都拒絕了評論。

也有一些人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中國全國政協委員牛同栩表示,作為法律人士,他關注的領域是民營經濟的發展。他認為,需要有專門的民營經濟促進法為民營經濟發展提供更大空間。

全國政協委員舒勇則表示:「我覺得各種各樣的問題都是社會在進步中需要(面對)的。」他認為,中國經濟仍然是「整體向好的」。

他表示,作為文藝工作者,他希望通過對傳統文化的創新來更好地為經濟「賦能」。

北京安保嚴格

3月4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開幕當天,安保人員在中國北京人民大會堂外站崗。
3月4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開幕當天,安保人員在中國北京人民大會堂外站崗。

在「兩會」拉開帷幕之際,首都北京已全面加強了安全保衛措施。

有北京市民表示,今年的安保工作比去年更加嚴格,包括地鐵站在內的很多地方都有警察攔住路人,核驗身份證。

北京公安局在上周發佈的通知中表示,從3月1日至12日,北京將禁止使用無人機。

國家郵政局也專門召開會議,要求對所有寄往北京的郵件實行落地「二次安檢」,以打造「安保護城河」。

一些地方的「看橋員」也重新上崗。

2022年中共「二十大」前夕,一名抗議者曾在北京西北部的一座立交橋上懸掛抗議中國領導人習近平的標語。為防止模仿行為發生,當局在有重要政治會議召開時在一些主要立交橋增派維安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