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石墨出口限制令生效 5個Q&A了解對電動車產業有何影響

全球最大石墨供應國中國,今年10月宣布將於12月起限制石墨出口,限制令今天(12/1)生效。依規定,天然石墨和某些合成石墨出口前必須獲得許可證。石墨是電動車蓄電池關鍵原料,限制令的影響規模取決於申請流程有多繁瑣,不過各國已在努力減少對中國石墨和其他綠能相關原料的依賴。

《日經亞洲》以5個問答介紹中國石墨出口限制的背景和影響:

1. 石墨的用途和重要性?

石墨是化學元素「碳」的一種形式,工業用途很廣,從鉛筆筆芯到潤滑劑都會用到。不過最重要的是電池,一般電動車蓄電池的陽極(吸引負離子)通常都是由石墨製成,陰極則是由鋰、鎳或鈷等其他材料。隨著全球能源轉型、大國競爭加劇,這些礦物在地緣政治上的重要性都日益提高,

全球大部分石墨出口、以及幾乎所有製造電動車蓄電池用的高品質石墨,都來自中國。除了因為礦藏豐富,這種主導優勢也是利用中國相對廉價的勞力而取得的。這幾年,由於電動車生產活動大增,各國才開始檢討對中國供應鏈的依賴,但美國、日本、南韓等國家早已重度依賴中國石墨。

德國福斯汽車電動車電池生產線的石墨粉。路透社
德國福斯汽車電動車電池生產線的石墨粉。路透社

2. 中國為何要限制石墨出口?

中國幾乎控制了全球工業用石墨的供應,類似美國對全球先進晶片科技的掌控程度,此措施普遍被認為是回應美國的先進晶片與半導體設備出口禁令。

美國拜登政府今年10月宣布對先進人工智慧(AI)相關的晶片與技術加強出口管制,中國於10月底預告了石墨出口限制。今年稍早,中國也限制了鎵、鍺的出口,報復美國和其盟友限制先進半導體出口。

美國以國安為由,限制先進晶片與設備輸往中國;中國於是也稱要保護國安,規定想要出口天然石墨、高硬度或高純度合成石墨的公司必須先申請許可。

3. 各國如何應對中國石墨出口限制?

美國把電動車蓄電池相關的石墨、鎵、鍺都列為關鍵礦物,制定補助計畫鼓勵國內生產。

全球電動車蓄電池製造大國南韓,在中國10月預告石墨出口限制令後,就一直透過各種外交管道和中國協商,盼能順利維持採購。南韓政府也支持電池製造商與坦尚尼亞、莫三比克、馬達加斯加等石墨供應國簽署長期合約;負責談判的產業資源部通商交涉本部長安德根11月上旬親訪坦尚尼亞,討論雙邊合作。

2023年4月,馬達加斯加南部佛塔卓沃(Fotadrevo),由加拿大公司NextSource Materials擁有的莫羅礦山(Molo),生產電動車電池所需的石墨。路透社
2023年4月,馬達加斯加南部佛塔卓沃(Fotadrevo),由加拿大公司NextSource Materials擁有的莫羅礦山(Molo),生產電動車電池所需的石墨。路透社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11月會面,此前雙方同意建立一個關鍵礦物與半導體材料相關的討論機制。日本國內的電動車市場起步較慢,

雖然日本有許多重要的電池廠商,例如松下電器(Panasonic)。

4. 對全球電池產業的影響會有多大?

這要看申請許可證的流程。在最糟的狀況下,如果中國嚴審所有石墨產品出口,導致出口近乎停止,日本與南韓的電池製造廠可能會關閉,電池價格上漲,電動車市場連帶受衝擊。

日本產業分析公司Techno Systems Research研究員藤田光貴(Mitsutaka Fujita)表示,這也可能會影響從外國進口電池陽級部分的中國電池製造商。

因此中國如果過於嚴格執行出口禁令,也可能會傷害自家企業,這是中國可能不會太過強硬的原因之一。日本一名業界人士表示,他懷疑中國會有多強硬執行禁令,如果電池製造商轉向澳洲、印度、巴西、越南、非洲各國採購原料,可能危及中國在全球礦物市場的領先地位,長遠而言對中國礦業傷害更大。

5. 相關企業有哪些避免供應鏈中斷的措施?

《日經亞洲》指出,普遍的共識是,由於中國對石墨供應鏈的掌控,短期內大家對中國限制令無能為力。

2022年9月14日,美國總統拜登參訪密西根州底特律車展,從一輛雪佛蘭電動皮卡下車,旁邊是為她介紹車輛的通用汽車執行長巴拉(Mary Barra)。路透社
2022年9月14日,美國總統拜登參訪密西根州底特律車展,從一輛雪佛蘭電動皮卡下車,旁邊是為她介紹車輛的通用汽車執行長巴拉(Mary Barra)。路透社

業界消息人士表示,日本企業一直在設法囤貨,轉向中國以外的國家採購,有些合約在中國宣布石墨出口限制前就已經簽定了,例如松下集團的松下能源(Panasonic Energy)2022年就和加拿大公司簽約,採購北美產的電池用石墨;電池材料公司阪和興業(Hanwa)則和澳洲等其他地區的採礦和加工廠合作。

南韓則努力從國內採購人造石墨,例如浦項鋼鐵旗下的電池材料公司Posco Future M,就是從自己的子公司採購用焦煤油製造的針狀焦炭,這是人造石墨的關鍵材料。

很難預測市場會如何應付中國的石墨出口限制,由於近期對經濟放緩的擔憂,石墨需求沒有先前那麼強勁。不過,阪合興業的理事伴野純一(Tomono Junichi)仍認為,中國限制令生效後,「石墨價格未來可能將更難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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