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hoo奇摩新聞 中國進行數位跨境打壓！澳洲智庫：華裔女性記者成最新攻擊目標
為了維護中國「良好」形象，中國共產黨建立大量假帳號，在社群平台上攻擊批評中國者，並散布針對西方的不實資訊和陰謀論，而澳洲智庫「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國際網路安全中心研究員張羽楊和凱夫研究發現，歐美知名媒體的華裔女性新聞工作者成為這場資訊戰的攻擊目標。
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Australian Strategic Policy Institute，ASPI）旗下《戰略家》（The Strategist）3日刊登張羽楊（Albert Zhang）和凱夫（Danielle Cave）的分析文章，內容稱中共目前的資訊戰攻擊對象，是歐美媒體具知名度的女性新聞工作者，又以華裔為主。
《紐約時報》調查記者肖慕漪、《紐約客》記者樊嘉揚、旅居美國華府的影音記者余心妍、《華爾街日報》駐中國首席特派員魏玲靈、《經濟學人》駐中國資深特派員蘇奕安（Alice Su）、美國財經媒體《Quartz》記者珍‧李（Jane Li）、人權觀察組織（HRW）傳播長方鳳美等人，都是中共攻擊對象。
1/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has a problem with smart Asian women. See my latest Strategist article co-authored with my colleague @DaniellesCave https://t.co/hPyA1EshPr
— AlbertYZhang (@AlbertYZhang) June 3, 2022
凱夫及張羽楊指出，樊嘉揚遭受的攻擊是鮮明案例，社群平台上還有「叛徒樊嘉揚」（#TraitorJiayangFan）的主題標籤。他們分析發現，至少367個假帳號自2022年4月19日展開對樊嘉揚的攻擊，並分享包括「李諾‧尼桑」（Lino Nissan）在內的YouTube可疑帳號影片。
大量假帳號攻擊華裔女記者
「李諾‧尼桑」是2022年5月25日開設的帳號，只有批評樊嘉揚的中文影片，而此帳號已因「違反YouTube的《社群規範》而遭終止」。另外，攻擊華裔女新聞工作者的多數假帳號，都會使用其他網站上真實女性的照片當頭貼，有的則是人工智慧（AI）系統生成的照片，且多數是女性，部分為孩童。
張羽楊和凱夫表示，根據開放資料，ASPI評估背後發動攻擊的假帳號，與中國2019年創立的親中共網絡「垃圾郵件龍」（Spamouflage）相似。他們指出，這些假帳號先前也分享過和中國論述一致的貼文、圖片及影片，包括否認在新疆和香港迫害人權，以及散布COVID-19病毒發源地陰謀論。
Glad that @Twitter suspended those accounts impersonating me. Since you are on this now, there are also a lot of troll (bot?) accounts tweeting at me everyday. All these tweets (see below, probably over 100 tweets) are from the past 24 hours. Previously they were commenting. pic.twitter.com/65Rp5sRY1X
— Muyi Xiao (@muyixiao) June 1, 2022
「最新的操作涵蓋精神虐待、騷擾、大量網路攻擊和威脅，內容中英文都有」，張羽楊和凱夫寫道，「部分女性（新聞工作者）被大量推文轟炸，且議題範圍很廣，且經常收到垃圾訊息，指控她們散布假訊息及反中國言論，但不涉及個人領域」。不過針對華裔女性新聞工作者的攻擊內容，就觸及個人工作和生活。
凱文和張羽揚提到，攻擊其他華裔女性新聞工作者的假帳號，與攻擊樊嘉揚及其他中共相關資訊的操作者有關聯。他們發現，在本周稍早，24小時內就有至少122個不同帳號的發出逾500條推文攻擊肖慕漪，光是4月15日就有54個帳號推文，不過已有部分帳號被推特（Twitter）停用。
外籍華人被視為「中國人」
2022年2月，名稱「Dai Weiwei」的推特帳號，分享針報導香港示威的華裔女性新聞工作者的組合圖，此圖片是在2019年所製作，而「Dai Weiwei」帳號已被推特停用。張羽楊及凱文稱，近期被中共鎖定攻擊的華裔女性新聞工作者，全部都出現在這張圖片。
I reported this disturbing image targeting prominent Asian women in our field and Twitter said it does not violate their policies. This image has been popping up for YEARS and basically acts as a target for pro-CCP misogynist trolls https://t.co/4eXDZX9hBW
— Melissa N 倪珊 (@msmelissan) February 14, 2022
中國官媒《新華社》3月發布文章，抨擊華裔新聞工作者協助西方媒體傳遞「反中國」訊息。曾是半島電視台（Al Jazzera）英語頻道的駐北京特派員的陳嘉韻（Melissa Chan）是香港出生的美籍華裔新聞工作者，她2012年因中國拒發簽證，成為中國14年來首位驅逐的外籍記者。
陳嘉韻也出現在被中共鎖定的華裔女性新聞工作者組合圖中，而她2019年來台灣出席奧斯陸自由論壇（Oslo Freedom Forum），接受《風傳媒》專訪時直言，中共把擁有外國籍的華裔也視為「中國人」，因此對中共而言，「身為『中國人』卻報導中國的負面消息，這行為就是對母國不忠」。
美國網媒《Axios》3日表示，推特證實ASPI發現的部分假帳號屬於「垃圾郵件龍」網絡，且已終止超過400個違反《社群規範》的帳號，並稱調查仍在進行中。中國駐美國大使館發言人劉鵬宇回覆《Axios》：「對於中國政府利用推特鎖定異議分子的指控毫無根據，且是惡意推測。」
NEW: Twitter told Axios that recent Twitter campaigns targeting female journalists of Chinese descent at the NYT, New Yorker, and elsewhere are part of the "Spamouflage" network, which Twitter has previously attributed to China state-backed actorshttps://t.co/Ipidp8E7FD
— B. Allen-Ebrahimian (@BethanyAllenEbr) June 3, 2022
應正視數位跨境打壓問題
劉鵬宇向《Axios》表示，APSI大量製造有關中國的不實資訊，「該組織在中國已是惡名昭彰，在國際社群更是個笑柄」。張羽楊和凱文則強調，攻擊華裔女性新聞工作者是中共進行「數位跨境打壓」（digital transnational repression）的一部分。
凱文及張羽楊認為，社群平台公司應改變思維，採取先發制人策略，取代「打地鼠」的防範做法，而各國政府要更加公開譴責這些惡意騷擾及散布不實資訊的行為，並提到美國拜登政府關注跨境打壓問題。他們也說，澳洲參議員花費數年時間研究透過社群平台進行跨境打壓的行為，也有助於澳洲新政府在此問題上採取強硬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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