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梵關係》教宗和平特使到中國談烏俄戰爭 方濟各任內首次有樞機主教訪華

為了化解烏俄戰爭,天主教教宗方濟各任命樞機祖皮擔任和平特使,13至15日訪問與俄羅斯關係密切的中國。教廷14日發布聲明稱,祖皮已和中國政府歐亞事務代表李輝會晤,氣氛「開放、真摯」,而此會面受到關注不只因烏俄戰爭,還因是方濟各任內及雙方特使首度在中國首都北京會談。

接下和平重任的祖皮(Matteo Zuppi)已於6月5至6日、28至29日,以及7月17至19日訪問烏克蘭、俄羅斯和美國。他見到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yy)與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但沒見到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不過有和東正教大牧首基里爾(Patriarch Kirill)會晤。

根據教廷聲明,祖皮和李輝談論到糧食危機,即2022年7月由聯合國、土耳其斡旋而成的《黑海穀物倡議》,在2023年7月被俄羅斯單方面撕毀,俄羅斯給的理由是,該倡議原承諾增加俄羅斯穀物及肥料出口量,實際上卻受西方陣營制裁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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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政府歐亞事務特別代表李輝。(資料照,美聯社)

教廷聲明表示:「希望穀物出口盡快獲得保障,特別是向面臨極大風險的國家出口。」教廷先前強調,祖皮訪問中國代表教宗對支持人道,尋找引領至正義和平道路的另一步。義大利《共和報》(La Repubblica)12日提到,祖皮可能見到中國總理李強。

教廷與中國上次的高級別會晤是2020年2月,雙方外交部長蓋拉格(Paul Gallagher)和王毅在慕尼黑安全會議(MSC)進行場邊會議,寫下雙方外長首度會面的歷史紀錄。天主教網媒《Crux》15日指出,祖皮和李輝會面受重視不單是因烏俄戰爭,更是首次在中國北京進行這類會晤。

中梵特使首度在北京會面

《共和報》直言,儘管過去也有樞機訪問中國的紀錄,但都是談論宗教文化議題,這次則是討論情況急迫的全球議題,且中國接待教宗特使此一事實是史無前例。祖皮與李輝會談也意味雙邊關係質的躍進,因為教廷是我國唯一的歐洲邦交國,和中國並無建交,並顯示中國重視教廷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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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梵關係。(資料照,AP)

烏克蘭希臘禮天主教會(UGCC)大總主教謝夫楚克(Sviatoslav Shevchuk)14日表示,祖皮的中國訪問很重要,「中國始終宣稱對和平抱持開放態度,就算我們不清楚中國的和平(理念)是什麼樣子」。他還說,基於對祖皮的認識,正義和平是尊重某些道德和國際法原則。

祖皮能夠出訪中國,義大利也出了不少力。義大利國防部長克羅塞托(Guido Crosetto)先前說,義大利努力讓祖皮訪問中國。義大利外交部長塔加尼(Antonio Tajani)也一再向中國表示,要施壓俄羅斯停止對烏克蘭的進攻。至於李輝,他5月出訪有見到哲連斯基,但和祖皮一樣沒見到普京。

天主教媒體《天頂通訊社》(ZENIT)12日提到,祖皮能夠訪問中國可能還有其他因素影響,像是越南7月正式同意教廷開設代表處,並派駐宗座代表。教廷和越南至少從1990年開始定期舉行對話,談論調整雙邊關係,雖然達成派駐代表協議,但距離建交仍有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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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17日,烏克蘭外交部長庫列巴與中國特使李輝(中右)在基輔舉行會談。(美聯社)

美國耶穌會周刊《美利堅》(America)2020年曾說,教廷長期想在中國設立代表機構,方便與中國官方和當地教會聯繫,但至今仍被中國拒絕。《美利堅》是美國耶穌會(Jesuits)創辦的全國性天主教周刊,而現任教宗方濟各(Pope Francis)是首位耶穌會出身的教宗。

樞機訪問中國早有先例

主教任命權是教廷與中國關係正常化的主要癥結,雙方耗費30年時間協商,終於在2018年9月22日簽署臨時性的《主教任命協議》,但細節至今仍未對外公布,儘管教宗能否決中國提出的主教人選,至今也沒驗證,不過該協議延續至今,也促成首次的雙方外長會談。

另外,隸屬教廷萬民福音部的信仰通訊社(Agenzia Fides)13日回顧過往樞機訪中例子,其中已故樞機埃切加雷(Roger Etchegaray)是中華人民共和國(PRC)1951年驅逐教廷公使黎培里(Antonio Riberi),首位訪中的樞機。他1980年訪中,接著1996、2000及2003年也都有到訪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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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方濟各(白衣者)任命新樞機主教。(資料照,美聯社)

除了埃切加雷,奧地利籍的樞機柯尼(Franz König)1980年也正式訪問中國,但他是獲時任中國駐奧地利大使邀請訪中,可是在中國的訪問行程中,完全沒提及柯尼的頭銜,更不會指出他是教宗任命的主教。1985年,菲律賓籍樞機辛海棉(Jaime Sin)訪中,而1987年訪中時,見到時任中國總理趙紫陽。

2005年,比利時籍樞機丹尼爾斯(Godfried Danneels)應中國國家宗教事務局邀請訪中,並獲得時任中國副總理回良玉在中南海接見。他之後告訴義大利天主教地緣政治雜誌《30天》(30Giorni),許多中國政治領袖想與教廷關係正常化,而教宗和主教的關係必須不具政治性,不能被解讀為干涉內政。

美國華盛頓教區前任總主教、樞機麥卡瑞克(Theodore McCarrick)過去20年間至少訪問中國9次,且在1998年曾見過時任中國國家主席江澤民。不過麥卡瑞克從未代表教廷出訪,就連1998年的訪中代表團的神職人員名單,都是美國國務院安排,而非教廷。

義大利籍樞機塞佩(Crescenzio Sepe)在擔任萬民福音部部長期間,曾訪過台灣和香港。他2006年卸下部長職務,2010年訪問中國,旨在促進義大利和中國之間的宗教交流。同為義大利籍的樞機羅密歐(Paolo Romeo)2011年訪問中國5天,但只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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