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副刊〉嵐山渡月橋

詩/攝影 紀小樣

十月已杳,我從北回歸線

自帶羽毛,輕輕薄薄地覆在身上

體驗秋涼──彼時,櫻紅、楓紅

並不邀寵;樹下石椅兩張

靜等人坐……

 

我對季節缺少熱情

是後來──才知道

龜山天皇耽美於鎌倉

而那夜啊!船上盛宴

只有月亮不肯入座。

 

歲月難能,如此靜好。

七百五十餘年後,今晨

金閣寺先用金箔鑲住眼眶

嵯峨野再用一山竹綠將瞳眸灌滿

一番美的凌虐,再放我

──慢慢過橋

 

彼時嵐霧在對岸含笑

慶幸自己不必與水共構十字

而一個不是很懂我的

旅行團,喧嘩在前方

惟我佇留橋下──

靜看水流無邊

卻有岸

 

秋天也是那樣平和

靜靜躺臥大堰川上

漁夫不見,但有船

是遠遠的……漂浮青空

彷彿跟水無關;而鸕鶿

毫不鳥我,讓我自便

從一首女詩人的詩中

返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