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核查：德國丟棄新冠疫苗？

（德國之聲中文網）世界進出口大國、物流專家、強大組織力--德國的管理效率在全球享譽盛名。正因如此，德國在新冠抗疫上的表現令許多國民大失所望。德國的感染數字依舊居高不下，檢疫容量不足，導致抗疫工作變得漫無止盡。如今還有一個最大問題：新冠疫苗接種的進度緩慢。

據聯邦衛生部截至3月4日的統計，迄今只有2.7%的德國人接受了完整疫苗接種，5.7%至少接種了第一劑。另據美國彭博社制作的各國接種第一計疫苗比例統計，德國在國際上僅排名第33，遠落後於其他工業大國如英國（32%）或美國（16.7%）。更令民眾不滿的是，據稱一些新冠疫苗遭到丟棄。自民黨主席林德納3月3日在推特上寫道："拜登表示，截至五月底將能提供所有成年人疫苗，而德國竟然將疫苗丟棄或閒置……"

真有其事？聯邦政府沒有進行全國統計。詢問聯邦衛生部則獲得請向各州政府查詢的回應。羅伯特-科赫研究所（RKI）發言人也對德國之聲表示，沒有收集相關數據。德國之聲因此向16個聯邦州有關部門提問，並得到不同的答案：

巴登符騰堡州社會事務與融合部發言人表示，針對被丟棄的疫苗沒有系統性的統計數字，但丟棄疫苗的情況極為罕見。"沒有疫苗被浪費，如果有多余的疫苗，會提供優先群體接種。"

巴伐利亞州衛生和保健部則給出了具體數字：截至3月1日，自展開疫苗接種以來有0.2%的疫苗被丟棄，即160萬8159劑疫苗中，有3021劑被拋棄。其中有1000劑疫苗是在接種活動開始的頭幾天，因冷鏈運輸的流程沒有符合標准而被銷毀。"其他丟棄原因包括破裂、瓶中疫苗量過少、使用錯誤和懸浮物污染。" 已經取出的劑量可以依據優先順序供其他人施打，避免丟棄浪費。

在德國首都柏林，目前共丟棄了五劑疫苗。《每日鏡報》引述柏林衛生署發言人稱，原因是疫苗在針筒中的時間過長，無法繼續使用。"若柏林還有（非常少量）的剩余疫苗，會提供給疫苗接種中心的工作人員施打。"

在勃蘭登堡州，預備好的疫苗都會被使用。該州采用預約訂購機制管理疫苗數量，在臨近接種的時間才會運輸疫苗，剩余的疫苗則會臨時提供給優先名單上的人士接種，避免任何浪費。

不來梅州、漢堡、石荷州、黑森州、薩克森-安哈特州、圖林根州、薩爾州有關當局的發言人都表示，沒有任何疫苗遭到丟棄。漢堡的唯一一次例外是由於存放地點發生技術故障未達標准儲存溫度，有幾劑疫苗被銷毀。薩克森-安哈特州社會部門發言人稱，部分疫苗可能因品質問題被回收。不來梅市發言人表示，每日的疫苗都是依據預約人數准確計算，臨時取消或未出席接種的情況極少。若有多余疫苗，各州一般會提供現場救護人員或其他優先群體接種。圖林根州社會局發言人更指出，該州采用的是短期分配制度，沒有庫存或丟棄任何疫苗，更沒有多余的疫苗。

下薩克森州社會事務、健康與平等部門發言人則表示，"無法完全排除"小部分疫苗未被使用的可能性。但多余的疫苗幾乎都會立刻提供給優先群體的其他人施打。下薩克森州疫苗接種中心只會准備當日需要接種的數量。該名發言人沒有透露被丟棄的疫苗數字。

北威州勞動、衛生與社會部發也沒有統計被銷毀的疫苗數量。但剩余的疫苗會臨時提供給優先族群接種。若無法找到優先接種對象，地方接種中心的協調單位可自行決定為誰接種疫苗，避免疫苗被丟棄。

萊茵蘭-普法爾茨州與巴伐利亞州相同，都對被丟棄的疫苗做出明確統計。該州社會事務、勞動、衛生與人口部門發言人表示，30萬5500劑疫苗中有0.3%被拋棄。"據我們所知，疫苗未被使用是非常個別的案例，原因包括運輸過程損毀。"

薩克森州則采用多階段機制，有效防止疫苗被丟棄。該州社會事務部門發言人表示，多余的疫苗會提供給護理設施、門診人員、醫療診所或醫院施打，此外也會臨時為救護人員或其他優先名單上的人員接種疫苗。必須臨時消耗疫苗的情況主要針對BioNtech/輝瑞疫苗。阿斯利康和Moderna疫苗都可再次冷藏保存，並於日後使用。

德國之聲實施核查結論：丟棄疫苗的說法具有誤導性。自民黨主席林德納稱，疫苗會遭到丟棄或閒置。這個說法雖然不完全錯誤，但根據德國之聲的調查，這只是少數案例。林德納的說法並不符合當前的情況。許多聯邦州完全沒有丟棄疫苗，部分聯邦州丟棄的疫苗數量極少，一些州則沒有相關數據。若發生疫苗必須被銷毀的情況，主要原因在於運輸及儲存的冷鏈或品質問題。

本次調查主要基於有關當局提供的信息和數據，目前尚無疫苗中心疫苗使用率的的獨立統計。但德國之聲隨機詢問了地方政府，得到的答案極為相似。德國之聲事實核查沒有發現大量疫苗被閒置或未利用便拋棄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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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oscha We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