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經濟難保3！台灣輕服務、重製造引爆「無失業衰退」

文●楊少強

一個台灣，現在卻是兩個世界：做外銷如電子產業冷清，倉庫裡堆滿庫存；但內需旅遊、零售等行業卻生意火熱，消費者在店外大排長龍，店內員工們忙得焦頭爛額。

這「外冷內熱」的現象，其實暗藏台灣產業發展不均衡的危機。

出口急凍拖累，景氣低迷
零售餐飲火熱，扛拚經濟重任

財政部最新統計，今年1月出口金額315億美元，年減逾21％，連續5個月負成長。出口大跌，整個貿易順差也銳減，官方預估今年台灣經濟成長率無法「保3」，只有2.8％。

相對於出口寒冬將至，內需卻是熱火朝天。去年12月台灣零售業、餐飲業營業額，都創歷年單月新高。光零售業2022年全年營業額就達4兆2815億元，創下歷史新高，比前一年成長7.4％。

同時，就業市場也保持穩定，2022年台灣整體失業率平均為3.67％，創22年來新低。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克魯曼（Paul Krugman），過去曾形容美國經濟是「無就業復甦」（jobless recovery）——雖然景氣好，失業卻增加。如今台灣情況正好相反——經濟不景氣，失業率卻創新低，可稱為「無失業衰退」，原因正是台灣嚴重的經濟內外失衡。

尤其出口不樂觀，台灣接下來經濟要擺脫衰退，恐怕只能靠內需。但這波內需熱潮能否持續，至少有3個挑戰。

當解封紅利歸零，內需還能旺多久？
政策長期「重製造」，缺工問題棘手

首先，不少人趁疫情解封後大吃大喝，但這種「報復性消費」熱潮最後可能還是要回復常態。

其次，如今內需服務業看似熱絡，有一部分是反映缺工的現實。餐廳人潮洶湧，其實是因為找不到足夠工人，業者產能不足，顧客只好大排長龍。

台灣缺工情況有多嚴重？勞動部每季公布企業人力需求調查，2022年第1季到第4季，首度創下連續4季都創11年同期新高的紀錄。

這種缺工現象，已影響到企業經營。中華民國全國商業總會理事長許舒博曾舉例，花蓮艾美酒店到開幕前夕，仍無法確定開幕時間，因為要請56位清潔跟服務人員，結果只來20位，「沒有人來鋪床、整理，那要怎麼開幕？」

服務業競爭力不足、國旅不吸引人
觀光業長期逆差，無法成賺外匯主力

這波內需熱潮能否持續的第3個挑戰，是服務業競爭力相對不足。

以觀光為例，行政院政務委員張景森曾說，台灣國旅是「低品質的代名詞」「又貴又難玩」，到處塞車、景點擁擠，「公廁都搞不好」。

據台灣中央銀行的服務貿易收支統計，台灣旅遊近年來幾乎都是逆差：出去的錢比進來的錢多，顯示台灣的觀光無法創造外匯。過去3年人們鮮少出國，只能選擇國旅。如今幾乎人人都能出國，國旅若CP值不高，很難吸引他們上門，這對振興台灣經濟恐怕效益有限。

服務業想升級，要勇敢「競爭」
擁抱市場化、國際化，救經濟及低薪

要讓服務業升級，「競爭」是不二法門。如果關起門來自己玩，沒有外來刺激，業者很難有誘因進步。再加上主管機關什麼都管，競爭力恐怕難提升。

「你不找競爭，競爭會來找你。」中國經濟學家薛兆豐曾如是說。要提升服務業就要鬆綁，這須靠主管當局放棄吃大鍋飯心態，引進國外競爭，走向市場化。這或許是當今台灣出口失速之際，最能夠拚經濟的可行辦法。

※更多精彩文章，詳見《商業周刊》1840期。

※本文由商業周刊授權刊載，未經同意禁止轉載。

看更多商業周刊文章
ONE BOY憑什麼紅？5小時獨家專訪》從一件衝鋒衣到25億王國，32歲國中學歷創辦人揭謎團
最火爆行銷揭密》不是有錢就請得起！朴敏英超速代言ONE BOY內幕公開
明明做燙髮、染髮才賺錢，為何還是有快剪店？剖析賺錢行業經營法則
ChatGPT爆紅！Open AI CEO分享如何取得成功的13項建議
最容易毀掉小資族的事：家人幫付買車頭期款！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