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飛彈狂轟烏克蘭 調查媒體發現背後有俄軍秘密團隊

（中央社阿姆斯特丹24日綜合外電報導）俄羅斯近期多次以飛彈攻擊烏克蘭，有多枚擊中民用設施。調查網站「冒險者」與媒體夥伴爬梳電話紀錄等資料，挖出藏在這些攻擊背後的「遙控殺手」，即俄軍中的秘密團隊。

總部位於荷蘭的調查媒體「冒險者」（Bellingcat）報導，今年10月10日一早，俄羅斯飛彈猛攻烏克蘭多座大城，烏克蘭國家緊急救難服務處表示，至少20人因此喪生、上百人受傷。

「冒險者」記者葛羅西夫（Christo Grozev）撰文表示，俄方吹噓自己的巡弋飛彈極為精密，聲稱當天的攻擊是針對烏克蘭的軍事暨安全指揮中心和全國電網，但公開來源證據顯示，有多枚飛彈破壞了非軍事目標，摧毀住宅大樓，甚至擊中幼稚園和遊樂場。

這波攻勢是俄羅斯自2月底入侵烏克蘭以來最大規模的飛彈協同攻擊，且所造成的破壞還不只於此。隔天俄方至少發射28枚飛彈持續攻擊，導致烏克蘭首都基輔（Kyiv）、主要城市利維夫（Lviv）、文尼察（Vinnytsia）和第聶伯羅（Dnipro）大批居民完全無電可用，或是電力斷斷續續。

從視覺證據和飛彈碎片的照片可以看出，許多在10日和11日發射的飛彈是有翼巡弋飛彈，包括海上發射的3M-14口徑巡弋飛彈、陸上發射的「伊斯坎德」（Iskander）R-500飛彈，以及空中發射的Kh-101飛彈。

俄羅斯誇口這些飛彈精密度極高，只會擊中適當的軍事目標。但自戰爭開打以來，長程巡弋飛彈多次摧毀烏克蘭民用設施，造成數百平民傷亡，例如今夏就有飛彈擊中敖德薩（Odesa）和尼古拉耶夫（Mykolaiv）的住宅區。

光是在7月某一天，巡弋飛彈就攻擊了文尼察市，據報奪走27條平民人命。這些攻擊擊中非軍事目標，顯示飛彈沒有依循事先設定的路徑飛行，或其目標設定是基於有問題的情報資訊，抑或根本蓄意傷害平民。

雖有數以百計公開來源影像和影片都呈現巡弋飛彈的飛行路徑和所造成的致命影響，但到底由誰負責指定目標、設定飛行路徑，外界幾乎一無所知。

釐清這些所謂高精密武器的飛行路徑程式具有重要意義，因為蓄意或無差別攻擊烏克蘭平民和民用設施，可能構成戰爭罪。

「冒險者」和總部設於海外的俄羅斯調查媒體The Insider、德國「明鏡周刊」（Der Spiegel）經過6個月調查，發現一個由數十名軍事工程師組成的秘密團隊，他們在飛彈程式設計方面具有教育和專業背景。

電話後設資料（metadata）顯示，在俄國高精密巡弋飛彈連連攻擊造成數百名烏克蘭人死亡、數百萬人缺電缺暖之前不久，這群人和上級主管之間的聯繫突然變得頻繁。

這支秘密團隊深藏在俄羅斯武裝部隊的「總參謀部主要運算中心」（Main Computation Centre of the General Staff，通常縮寫為GVC），分在兩地工作，一處是莫斯科的國防部總部，一處是聖彼得堡（St. Petersburg）的海軍總部。

調查人員為了找出秘密團隊成員，分析了數以千計俄國主要軍事學院畢業生的公開來源資料，這些學院聚焦於飛彈工程和程式設計領域。調查人員的初始假設是，目前負責俄國最精密長程飛彈程式設計的軍官中，或許至少有一部分曾在這些軍事學院受過訓練。

「冒險者」透過俄羅斯的資料黑市取得這些畢業生的就業或電話資料，分析後發現，其中一些人在電話聯繫名單上被列為服務於「總參謀部主要運算中心」。

調查人員分析了今年2月24日至4月底的126通電話，顯示俄國大量飛彈攻擊與攻烏前通訊一個特定電話號碼有關聯，根據比對過的資料，這個電話號碼屬於一名運算中心高階軍官，名叫巴格紐克（Igor Bagnyuk）。

由於巴格紐克與秘密團隊指揮官有直接聯繫，調查人員推定他是與長程飛彈程式設計有關的最高階官員，再經由相關電話資料，拼湊發現一支由33名軍事工程師組成的團隊，他們似乎經常向巴格紐克報告或聯絡。

這支秘密團隊似乎分成3組，每組約由10人組成，分別專門負責一種高精密飛彈，即前述的3M-14飛彈、R-500飛彈和Kh-101飛彈。

「冒險者」與這支秘密團隊成員聯繫，有人直接掛斷記者電話，或是不回應，也有人直接否認效力於俄軍，或聲稱不知道「總參謀部主要運算中心」是什麼，即使有照片顯示其中好幾人身穿軍服，佩戴著運算中心徽章。（譯者：曾依璇/核稿：陳正健）1111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