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八卦的七十七歲男人

文 / 柳子厚
文森·坎寧安Vinson Cunningham發表在最新一期《紐約客》(New Yorker) 的<川普的大頭照是他真實的總統肖像(Trump’s Mug Shot Is His True Presidential Portrait)說，「這張照片中的他可能很生氣；他甚至可能會害怕。但他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He might be angry in the mug shot; he might even be scared. But he damn sure doesn’t look surprised.)
這張照片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真正的勝利，但我們很多人會堅持這樣閱讀。星期四晚上公佈的前總統川普的照片在它出現之前——當它在富爾頓縣地方檢察官法尼·威利斯(Fani Willis) 堅持不懈的目光中只是一閃而過的時候——就已經被坐在座位上的政治觀察家們梳理過了。不耐煩地刷新他們的 Twitter 信息，等待圖片，就好像它是一張熱門專輯一樣。大部分期待似乎來自自由派，他們希望這張照片能讓人們認識到川普涉嫌推翻 2020 年大選的犯罪企圖是多麼離奇。也許全國的恍惚狀態會解除，剩下的死胡同會動搖他們的幻想。
但在這麼晚的時候，任何願意追隨川普並給他投票的人都不會太介意這張新照片——天真地讀起來，它看起來像是在糟糕的一天拍攝的護照照片，是一個不喜歡的傻孩子。無論如何都想飛翔。很難解析這張照片，因為我們希望看到川普得到應有的懲罰的願望不斷受到挫敗，每一個新的希望都讓我們在真正看到之前做出解釋。
在有線新聞中，主持人和小組成員強調了這一形像是多麼(史無前例)，在川普之前上任的 43 名男子中，沒有一個人被預訂並被迫說奶酪。但是——嗯，這並不是它的重點。我能想到其他幾位值得一提的總統。川普的最大區別在於，他比理查德·尼克森更明目張膽地在電話中宣傳自己涉嫌的罪行——他是一個不停地喋喋不休的人，聲稱自己可能不自由。正義似乎正在朝著正確的方向發展，這很好。事情並沒有那麼嚴重，以至於為川普贏得這種不和諧形象的榮譽的同樣的言論也繼續讓美國大部分人陷入瘋狂和漫無目的的憤怒。
看看這個頑固不化的對象：他眉毛之間的深深皺紋和臉頰輪廓的皺紋似乎想要連接起來，在陰影中形成一種疤痕。這張照片清楚地表明了一件事——這不是第一次，但以一種不會很快被遺忘的明確方式——是川普的許多線索是直接、有意識地從浪漫化罪犯的電影文學中抄襲的。川普是那種認為斯科塞斯電影是對硬漢崛起的簡單慶祝的人；如果你有足夠的廢話和對麻煩的高度容忍，這就是你在美國取得成功的方法。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他似乎一直在效仿(好傢伙」，讓他們的一些斜視節奏融入到他的面部表情和言語中。（他否認了他與黑幫的實際聯繫，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癱瘓日子裡，紐約和新澤西一直是一個充滿猜測的領域，但這是另一天的話題。）這張照片已經出現了很長時間——也許，整個事件都朝著這個方向發展。川普生活的漸近線已經彎曲。這張照片中的他可能很生氣；他很可能會害怕。但他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
毫不奇怪的是：毫無疑問，在投降前幾個小時，在相機閃光之前，川普站在金框鏡子前，練習了這種無唇噘嘴的動作？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支持者——他們仍然佔共和黨初選選民的絕大多數——會拍下這張照片，並將其作為一面旗幟。他是一個八卦的七十七歲男人，據稱他會對他的女兒做出奇怪的、充滿活力的評論，每當他聽到(Macho Man」這首歌時，他就會像發條玩具一樣跳舞，並且在他生命的秋天，仍然毫無必要地撒謊只要有機會，他的體重就會增加。（在佐治亞州自首時，川普——據報導他的表格是由助手提前填寫的——被列為六三二百一十五英鎊；如果這是真的，有點健壯的 戰鬥人物，準備代表(被遺忘的人」重新征服美國邊境，從敵人手中奪回國家。川普將這種崇敬融入了他對自己的認知中，提醒世界各地的觀眾，他正在為他們而戰，他曾被鞭子抽打在他們的背上，他在前線，承受迎面而來的炮火以確保他們的自由。
所以，當然，他一定在水槽邊站了無數分鐘，完善他陰鬱的表情，希望這能傳達出男子氣概的不滿和不可動搖的信念。我又來了，他通過姿勢對他的人民說，為你們做這件事。他的眼睛周圍泛著暴躁的紅色。當然，他也考慮到了其他觀眾。自然地，這張大頭照登上了《紐約郵報》的頭版，這是他的繆斯報紙，而川普也可能會找到一種方法，利用這張照片出售無數的T 恤和馬克杯，所得收入將用於他的競選活動金庫，或他的法律辯護，或者最有可能的是，兩者兼而有之。
在這張大頭照首次發布後大約一個小時，川普發了一條推文——這是他自 1 月 6 日事件發生以來首次使用該服務；他被禁止進入該網站，然後被該網站的新霸主埃隆·馬斯克恢復。他分享了這張圖片，以及從他的 ID 中挑選的一些話語：選舉干擾？決不投降！
作為一名營銷人員，他還分享了一個指向他的網站的鏈接，其中還展示了這張已經著名的圖片，當然，除了請求為他的籌款委員會捐款之外。
川普長期以來對其前任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表現出的仇恨往往掩蓋了一個更有趣的現實：第四十五任總統是第四十四任總統中唯一最好的學生。川普從符號中知道，知道這個新的符號將更像是羅夏墨跡測驗，而不是自動起訴書，知道它對他和他的對手一樣有效。讓我們面對現實吧：他可能非常有趣，而這張照片將為他提供一個新的、緊湊的五分鐘法西斯單口喜劇素材。
威利斯很好地安排了這個俗氣的頭像會議——很高興看到川普接受了這麼多無名面孔通過的過程。但是，要打垮川普，我們需要的不是視覺，而是聲音——做出判決、關上門、轉動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