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大金主擋不住川普再選？

文 / 柳子厚
每個政黨、任何時候，其精英與基層之間都會存在一些緊張關係。但很難想像還有比目前共和黨的分歧更嚴重的分歧了(Every party, at every time, has some tension between its élites and its base. But it’s hard to think of a more spectacular divide than the one currently defining the G.O.P.) 傑明·華萊士·威爾斯(Benjamin Wallace-Wells)發表在最新一期《紐約客》(New Yorker) 的<億萬大金主擋不住川普再選>(The Futility of the Never Trump Billionaires)分析這個混亂的現況。
億萬富翁、千萬富翁和聯手對抗川普
當今年春天共和黨總統初選季節開始時，有一個因素似乎與過去的周期有所不同：該黨的捐助者——億萬富翁、千萬富翁和各種看不見的手——正在排隊對抗領跑者唐納德·川普。在佛羅里達州州長競選活動兩個月前，羅恩·德桑蒂斯的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永不退縮」籌集了令人瞠目結舌的 1.3 億美元。有影響力的小政府遊說團體增長俱樂部的領導人發起了一個政治行動委員會，致力於推動該黨選民超越川普。「過去的三場選舉表明他輸了，」該組織的主席、前國會議員戴維·麥金托什說。美國繁榮行動，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隸屬於科赫網絡的公司宣布承諾投入 7000 萬美元阻止川普再次當選總統，其中 2500 萬美元是科赫工業公司直接承諾的。在所有反川普的承諾中，這也許是最引人注目的：對於一代人來說，如果查爾斯·科赫反對某件事，共和黨幾乎絕對不能說是支持某件事。
為了擊敗拜登，我們必須超越川普
但是，隨著競選活動從初夏的高度期待轉向秋季的愛荷華州-新罕布什爾州巡迴賽，所有這些資金承諾的影響，寬容地說，已經微弱了。在路上，你有時會聽到有關阻止川普活動的謠言——一位隸屬於競爭對手競選團隊的特工告訴我，他在愛荷華州的遊說者遇到了留在選民家門口的《美國繁榮昌盛》的反川普文學作品。即使是更明顯的努力也有點膽怯。在第一次共和黨辯論期間，科赫附屬的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付費購買了一個 30 秒的廣告，廣告中一位穿著開衫和牛仔褲的女士站在白色攝影棚上，直接對著鏡頭說話：「我實在厭倦了這一切。唐納德·川普的戲劇性和混亂。這都是關於他的，而不是關於我們的。他痴迷於2020年、復仇，以及現在所有的起訴。真累。」 她總結道：「為了擊敗喬·拜登，我們必須超越唐納德·川普。」
該廣告避免在任何政策問題上批評川普，甚至拒絕提及1 月 6 日直接，而不是聚集鬆散的暗示的迷霧。它也有一些熟悉的元素。增長俱樂部付費在愛荷華州播放一則六十秒的廣告，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約翰」）坐在他家門前的台階上，說他曾兩次投票給川普，但這次不會這樣做時間。「太多的干擾。持續不斷的戰鬥，每天都有一些事情，我不確定他是否能專注於推動國家前進，」約翰在他拉割草機繩子的視頻中說道。與此同時，共和黨問責項目花費了一百五十萬美元在愛荷華州播出了一個三十秒的節目（「弗蘭」）：「有這麼多針對他的起訴書，」弗蘭在確認她和約翰一樣之後說道。兩次投票給他。「下一任共和黨候選人必須是能夠說服搖擺選民、獨立人士投票給他們的人，
他很混亂，他很疲憊，他無法擊敗拜登
一位川普挑戰者的工作人員幾天前告訴我，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的敘述弧線基本上分為三個階段。首先，你提出一個想法；然後你在意識形態上定位它；然後你就提出你的理由。該特工表示，目前「阻止川普」運動陷入了「介紹」階段。如果你是今年夏天愛荷華州的共和黨選民，你或多或少會聽到這樣的反川普路線：他很混亂，他很疲憊，也許最重要的是，他無法擊敗拜登。但幾乎沒有任何信息表明任何特定的共和黨選民可能會採取什麼措施。「這在政治上相當於掛了一個禁止吸煙的牌子，」這名特工說。
他接著說，德桑蒂斯競選活動的徹底崩潰意味著目前沒有明確的替代川普的選擇，這使得建立一個獨立的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幾乎是不可能的從意識形態上給自己定位。「這會限制你，因為潛在的川普替代方案無處不在，」這名特工說。「你不能從意識形態上給他定位，因為與其他人相比，他處於什麼位置？誰是替代者？然後具體地闡述案例就可以歸結為對選舉性的擔憂。」 這位特工表示，這些因素正在消失，因為今年夏天的民意調查顯示川普與拜登並駕齊驅。「這是一個大問題。這就像 2012 年的情況相反，當時羅姆尼能夠抵擋來自金里奇和桑托勒姆等右翼的推動，因為奧巴馬變得越來越強大。」 現在的印象可能是，拜登在選舉中的表現非常弱，甚至川普也能擊敗他。這位特工告訴我，「我確實認為，無論其價值如何，人們都大大低估了川普第二任總統的前景。」
川普令人印象深刻的領先優勢
最近幾週大部分競選活動都瀰漫著一種柔和的理論氛圍。川普令人印象深刻的領先優勢和他幾乎完全缺席競選活動的結合意味著，儘管競選台上的一位候選人可能會提出共和黨如何擺脫川普的理論，但沒有人真正提出如何解決這一問題的計劃。來推翻他。蒂姆·米勒(Tim Miller) 是一位從不支持川普的共和黨策略師，也是傑布·布什(Jeb Bush) 2016 年競選活動的校友，他最近在《堡壘》上表示，在一個充斥著紅色藥丸和歪曲事實的「新聞」的信息生態系統中，這「要麼是慣性驅動的大眾精神病」或者億萬富翁被由非常成功的騙子組成的諮詢班欺騙」，認為三十秒廣告和上門拜訪的溫和「介紹性」活動會對川普的機會產生任何影響。愛荷華州和新罕布什爾州的pac強調了斯科特的討人喜歡，其中一位熱情的支持者對著鏡頭問道：「你見過他在人群中工作嗎？」 米勒寫道：「你他媽是在開玩笑嗎？這錢都是用來幹的？！」 他接著將這個場景比作「利用一場小足球比賽的戰術來對陣佛羅里達州立大學」。
川普前內閣只有四人支持他連任
過去，當這樣的隱喻應用於政治時，共和黨精英通常被比作強大的前蘇聯，現在，他們是小人物。即使在那些在2020 年大選前將自己的命運投向川普的政黨領導人中，也很少有人仍然支持他：NBC 新聞對44 名川普的前內閣成員進行了調查，發現只有四人支持他連任。川普自己的司法部長比爾·巴爾今年夏天，他一直在流傳，稱他的前任老闆關於1 月6 日的論點「令人作嘔」和「卑鄙」，並堅稱「對我們系統至關重要的流程進行這種欺凌行為的人不應該接近」橢圓形辦公室。」 川普前幕僚長米克·馬爾瓦尼曾表示，「我正在努力確保其他人成為提名人。」
這種異議與科赫和增長俱樂部的努力屬於同一模式，也屬於為德桑蒂斯提供早期支持的動機推理。十年來，川普主義的核心戲劇一直關注著繼續支持他的共和黨精英——這個故事是關於他們的惡意、機會主義或故意的道德盲目性。現在可能是因為他們的無效。長期支持川普的民選官員——邁克·彭斯(Mike Pence)、克里斯·克里斯蒂( Chris Christie )——發現，當他們最終背叛川普時，他們的忠誠並沒有贏得他的支持者的影響。他們也可能是約翰·卡西奇。
難想像還有比目前共和黨的分歧更嚴重的分歧了
今年夏天，我們驚人地注意到 1 月 6 日對於「阻止川普」派系——尤其是像巴爾和馬爾瓦尼這樣的人物——有多麼重要。然而，這種叛亂從未出現在旨在說服選民與川普決裂的廣告中。在政策方面，也很難發現建制派的印記：川普的反對者之間的大部分談話都涉及各種聽起來瘋狂的計劃，即動用軍隊攻擊墨西哥，理論上是針對販毒集團，這一計劃是由一個新的maga智囊團。每個政黨、任何時候，其精英與基層之間都會存在一些緊張關係。但很難想像還有比目前共和黨的分歧更嚴重的分歧了。
幾天前，我給保守派經理人比爾·克里斯托爾(Bill Kristol) 打電話，自從川普試圖領導共和黨以來，他就一直試圖在共和黨內部組織一個反川普聯盟（克里斯托爾還與其他組織有聯繫）共和黨問責項目。）總的來說，他對「阻止川普」項目聽起來相當沮喪。「這就是捐助者現在的處境：『我不知道，看起來他將成為提名人，而且看起來他可能會獲勝，』這是正確的。然後現在他們正忙著說服自己你知道嗎？也許我會和川普相處得很好，好吧，為什麼要自殺來招募格倫·揚金，他可能不會成功？我為什麼不保持沉默，也許給川普寫一張禮貌的支票，這樣我就不會站在他的一邊，或者只是置身事外？」
克里斯托爾接著說，巨大的變化不僅在於民意調查讓捐助者感到不確定，而且還在於他們意識到，很難說服那些曾兩次為川普拉動槓桿的選民，讓他們相信第三次這樣做是不可接受的。克里斯托爾說：「基本上，我們可能低估了川普在任總統的程度。」 他列出了共和黨捐助者應該進行的「真正對話」：楊金會參加競選嗎？如果妮基·哈利是最好的希望，斯科特必須退出嗎？如果是這樣，捐助者如何才能向海莉籌集兩千萬美元，讓她在愛荷華州獲得今年無人能及的知名度？「如果有明顯而認真的努力，事情就會是這樣的，」他告訴我。「我認為這不會起作用，但這會很嚴重。」 他思考了片刻的情況。「也許現在有點太早了，」克里斯託說，「但現在已經開始不算太早了，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