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黃播年賺百億 揭高薪拐美眉脫衣吸金內幕
直播產業正夯,「17直播」平台更搶往美國上市,事實上隱藏在地下的裸露「黃播」市場更為驚人,光在台灣每年就有近百億元的營收,本刊訪問一位曾經做過黃播、帶過小姐的「小蓮」(化名),她披露經紀公司以高薪、輕鬆等話術招收裸體主播的手法,也揭開星探以名車、現金炫富拐騙無知少女下海的醜陋內幕。
「麻吉大哥」黃立成創辦才3年的「17直播」平台,6月初勇闖美國紐約證券交易所,想要掛牌交易,卻臨時喊卡撤回上市案,但直播似乎已成了眾人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
主播夢醒 演春宮秀
只是鮮少人知道網路直播產業中,有所謂的「黃播」「綠播」之分,目前眾多擁有高顏值及才藝,或是走諧星路線,擅於與粉絲互動,走紅的娛樂主播皆是所謂的綠播;相反的,靠著敢脫、甚至表演春宮秀,專做地下色情視訊直播的女生就是黃播。
本刊日前找到一位曾擔任裸露主播的「小蓮」(化名),她為我們揭開經紀公司如何誘騙懷抱主播夢的清純少女,在鏡頭前寬衣解帶、淫聲浪叫,以換取「乾爹」們(支持者)刷禮物「斗內」(贊助)的醜陋內幕。
小蓮外表略胖,長相如同鄰家女孩般,很難讓人聯想她對著鏡頭寬衣解帶、賣弄風騷的情境。曾有過百萬年薪夢想的小蓮,日前在台中市一名友人經營的綠播經紀公司接受本刊採訪,她說:「我第一次應徵黃播,是被騙去的,那家經紀公司說什麼免經驗、輕鬆打字聊天,可在家上線,就有機會月入8萬到10萬元,那時我年輕,聽說當視訊主播很好賺,就傻傻地去公司面試,看到他們一間間的『主播室』只用布簾隔著,我才剛要試播,就聽到隔壁女生哼哼唉唉在假裝叫床、高潮的聲音,嚇得我立刻打退堂鼓。」
不久後,小蓮去另一家經紀公司應徵,業者開門見山就說做黃播,但公司沒有硬性規定一定要脫,經紀人告訴她:「全看妳自己,想多賺一點就脫,如果妳手腕夠好,也是可以不脫而賺進大把點數。」
不敢露臉 憂遭側錄
原本小蓮也想靠自己的親和力與健談本事拉住客人的心,她說:「主播有業績壓力,公司說有『保底』月薪4萬7000元,但其實得做出15萬元業績才領得到,否則薪水相當少。」在現實的壓力下,她還是脫了。
「第一次脫,非常緊張,因為怕被側錄,所以我就不露臉。」小蓮透露,除了少數主播會在一對多的情況下小露胸部,多數主播都只有一對一才會脫,而且還不露臉,就是怕裸體影片外流。
到底有沒有人不用脫就可賺到大筆斗內?小蓮說,她只聽說過一位姐姐,已婚,但手腕很高,能讓「戀愛客」為她一個月砸100萬元買點數,而且「一對一」,一掛線就一整晚,買時間讓她睡覺補眠、追劇,客人只要看著視訊裡的她,就有幸福的感覺。
至於多數的女直播主,想要賺錢只能靠「賣肉」,據本刊調查,目前市場上一對多的視訊,1分鐘約新台幣5到8元,一對一視訊,1分鐘要25到50元,各家平台收費不一,花費跟到酒店每小時2000元差不多,但你摸不到,且掛線一整晚也要好幾萬元。
小蓮說:「如果客戶中能有2、3個戀愛客,主播就發了!」小蓮也曾經有過一位這樣的客人,但是只有一個養不活她,加上更多的是讓人受不了的「變態客」,最後她終於決定退出黃播行列。
交流人力 支援酒店
所謂的變態客,在黃播界通常指的是會要求主播自慰給他看,或自己對著主播手淫的男客,事實上只要「禮物」刷得夠多,一半以上的主播會願意演A片給對方看,但某些變態客的要求匪夷所思,例如要主播做高難度動作或一些噁心的事,小蓮聽過最變態的是,有一個客人花5萬元,要求主播大衣裡面什麼都不穿,然後在全程視訊的狀況下,叫主播深夜跑到便利商店去挑逗男店員,客人就是想看男店員尷尬、驚訝的表情。
至於這些做黃播的女生是如何找來的?小蓮說,為了招募大批的年輕美眉,黃播經紀公司會找很多「星探」,這些星探透過臉書、通訊或交友軟體,尋找有星夢、想賺錢的女生,遊說她們加入「直播事業」,即使條件差點也沒關係,這些星探跟酒店業的「人力仲介」重疊性相當高,有些女孩會被「洗」去當酒店小姐,敢對著鏡頭脫的,就讓她去做黃播,甚至「一女二用」,白天做黃播、晚上坐檯。
也當過經紀人的小蓮說,有時黃播經紀公司與酒店的經紀人會互相交換人力資源,彼此支援。一位業界人士直言,這種經紀公司「洗小姐」的方式,就像「流刺網」,什麼魚都不放過,自然陣亡率高,也因此會一批批進來、又一群群的離開,必須不斷的「洗」,不斷找新血注入,才足以應付。
一夜致富 裸露換錢
本刊透過小蓮的指引,找到一家黃播經紀公司的臉書,該公司標榜「上班像休假,休假像上班,輕鬆自由不綁約。」、「在家即可工作、兼職月薪約2萬至8萬元,正職月薪約3萬至20萬元。」讓許多涉世未深的少女怦然心動,而且該公司的粉絲專頁,經常出現大把鈔票炫富的照片,或是透過臉書對話,暗示某某人月入20幾萬,要換哪款新車…等等手法,讓應徵者相信,只要參加該公司的「直播事業」,一夜致富不是夢。
事實上,真的也有黃播小姐靠裸露賺到錢,只是這些賺到錢的黃播小姐,通常賺得多也花得快,就此陷入不斷的惡性循環中,甚至為了錢接受「乾爹」的邀約,用肉體換金錢。
裸露的黃播畢竟是違法行業,直播業者也不全都是這樣,還是有業者希望用正當手法經營直播,但卻困難重重,目前許多黃播業者,都是在綠播業內撐不下去,才轉行搞裸露黃播。
經營綠播公司的「大軍」(化名)告訴記者,台灣黃播有數個大平台:「UThome、MM、383、SHOWLIVE,加上大大小小的經紀公司,創造的產值一年約新台幣百億元,相當好賺。」大軍說,台灣的黃播經紀業者,不少出自他旗下,這些人原本也是看好娛樂直播市場,想好好經營綠播,但撐不下去,受不了誘惑,就淪入黃播的行列。
曖昧經濟 重視互動
他說,黃播與綠播的獲利及拆帳方式不同,黃播分秒都是錢,平台抽成之後,主播頂多只得30到35%,至少3分之1至一半的利潤會落入經紀公司的口袋;綠播則不然,可以免費觀賞直播,必須有粉絲打賞、刷禮物才有收入,而且主播抽成35到50%,平台也抽3、4成,經紀公司頂多得到1、2成,賺來的錢又得培訓主播,不像黃播公司就靠美眉脫衣服,根本不需要訓練,且綠播平台會跟經紀公司搶主播,如果口袋不夠深就會撐不下去。
台灣人第一批在大陸做綠播做到紅火的小米告訴記者:「經營直播平台是動輒3億、5億元資本的大生意,像17直播走的是辣妹路線,妳要高顏值才能在此生存;浪Live則不同,這家公司比較重視才藝,會唱歌跳舞,或說唱搞笑都可以吸粉賺到錢;至於ME ME直播則長期經營鐵粉,該公司的主播很勤於和粉絲互動,會搞得像朋友親人般的溫馨。」
小米說:「綠播其實是販賣一種『曖昧經濟』,所以綠播的主播會有Line粉絲群組,跟粉絲互動、抒發心情,妳做直播的時候,才有人上線刷禮物,不過博感情有時也會遊走在邊緣上,例如就有綠播的主播,在鐵粉刷了5000、10000元之後,願意陪客人吃飯,接下來呢?小米說,沒人知道會不會做出援交的事。」
晉升網紅 業配商機
雖然綠播不好賺,小米說:「主播一旦紅了,就晉級為網紅,即使不播了,好好經營粉絲團,也有許多商機,拍攝業配文、開箱文,搞短視頻,都有錢賺,若真的有才藝、顏值高,也很有可能步入演藝圈,這是所有主播的夢想,但一進入黃播,就回不去了,也因此儘管綠播名利雙收者少,還是有人苦撐著堅持夢想。」
大軍認為,台灣有文化優勢,是短期之內大陸無法趕上的,例如他手下一個主播在台灣表現平平,去了大陸,不到1年就累積了30萬名粉絲;他說,大陸男人喜歡台灣妹的斯文溫柔,在主播台上講「台普」(台灣普通話)很受歡迎,加上來過台灣的陸客畢竟在13億人當中是少數,打著台灣直播就有吸引力,而且網路無國界,在台灣好好經營綠播仍有機會在全球華人界賺錢。
你付錢我脫衣 恐觸法
律師宋重和指出,黃播「一對一」視訊脫衣,表面上看起來沒有散布裸露猥褻畫面,只有2人看得見,不構成「暗示他人為性交易之訊息」,但你付錢、我脫衣給你看,本身就是性交易的一種,其行為仍違反《社會秩序維護法》;若有好幾個人一起看,就觸犯《刑法》235條「公然猥褻罪」,如果在一對多的情況下,主播脫衣、做自慰等猥褻動作,則觸犯「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治條例」中「散布性交易訊息」相關規定。
至於媒介的平台、經紀公司,很可能觸犯《刑法》241條「媒介他人性交易猥褻」等法令,若是主播未滿18歲,媒介者將觸犯6年以上、10年以下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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