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書時間敏感為選舉造神?陳時中:我從來沒在神壇上

台北市長選舉除了拚政見、拚政績、拚行程、拚人氣,現在還多了拚新書發表,成了搶攻民心的新利器。台北市長民進黨候選人陳時中選在此時發表新書,是早就有準備?還是巧合?

今天(7/24)早上,是民進黨籍台北市市長參選人陳時中傳記的新書發表會。預計 10 點鐘開始的活動,開場半小時前,會場便已座無虛席。包含前副總統陳建仁、衛福部長薛瑞元、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指揮官王必勝、新光醫院院長侯勝茂等醫界大老出席力挺。

簽書會會場座無虛席。圖片來源/天下文化
簽書會會場座無虛席。圖片來源/天下文化

陳時中甫宣布參選台北市長,一週後,新書《溫暖的魄力:陳時中的從醫初心》出版問世,更拿下誠品書局及博客來暢銷書第一名,讓出席新書發表會的陳建仁吃味開玩笑的說「我的新書(因果螺旋:跨越時空的探索與思辨,7月1日出版)還沒進入排行榜。」

感概父子關係  出書為家族紀史、子孫尋根

外界好奇,這本書是不是為選舉而出?「如果是早有準備,這本書書名應該叫『陳時中的從政初心』」陳時中一開場就為大家解惑,「這本書準備的很早。」天下文化總編輯吳佩穎解釋,新書原本預計2021年5月出版,部桃事件爆發本土疫情而延後出版。

出書起心動念則源自於家族關係。陳時中說,「我曾想要對父親多了解一點,但是父親對我非常嚴格,了解的機會不多,能了解他的地方,就從他的書中序言別人怎麼講他;想想自己跟兒子、孫子來往的也不多,我怕他們以後來尋根的時候,找不到參考的資料,才想說出一本書把自己相關事紀錄下來,也重新審視自己的初心。」

他或許是這 2 年半以來,全台灣在鏡頭前出現次數最多、國民認識度最高的人。卸下防疫指揮官的身份,陳時中踏入更加崎嶇艱險的賽道,備戰年底台北市市長的選舉。

陳時中是近兩年來全台灣在鏡頭前出現次數最多、國民認識度最高的人。圖片來源/天下文化
陳時中是近兩年來全台灣在鏡頭前出現次數最多、國民認識度最高的人。圖片來源/天下文化

陳時中在《溫暖的魄力:陳時中的從醫初心》自序,有人認為,選在此時出書,既是為參選鋪路、也同時在造神。對此,他的回應是,「我從來沒有在神壇上。」

從開設診所的牙醫,一直到接受民進黨徵召參選,看似突然改變,但若回顧陳時中投身公共事務的歷程,一切都有跡可循。

披著白袍的「野心家」

「他那個人只做牙醫太浪費了,大材小用。」認識陳時中超過 30 年、曾和他一起投入「潔牙運動」    的牙醫師闕玲惠,如此評價。

做為牙醫師,陳時中有如披著白袍的里長,因為他的「野心」和其他人很不一樣。沒有想著多接病人、累積收入,陳時中反而花時間寫文章檢討牙醫執業環境、辦潔牙運動巡迴各校推廣保健口腔。

他希望能夠建立起整個行業的專業性,並提升牙醫的醫療品質,「但我心知肚明,光靠一個人的力量,想要達到這些理想是不可能的。」他因此參加台北市牙醫師公會、擔任公會理事長,並競選牙醫師公會全國聯合會的理事長。

陳時中曾提出「口腔保健工作計畫」,任職牙醫師全聯會的理事長期間,也成功推動健保的牙醫總額預算制度。但改革之路,總有險阻。

在台北市牙醫師公會時,陳時中曾要求衛生署(後改制為今衛福部)對當時盛行的密醫多加管束,對方因此在報紙上刊廣告威脅,擔心出事的他,甚至準備木劍和噴槍防身。推動健保的牙醫總額預算時,反對派曾掛白布條抗議,並發動立委杯葛。

不帶情緒、以靜制動

作為改革者,闕玲惠以「務實」形容陳時中。只要有改變,就會有人不適應或者受傷,因此推動變革者也可能適時退讓。書中提到,曾有陳時中的朋友認為他變了,不諒解他做出的妥協。對此,陳時中先自嘲全身內外都很黑,「但是,我一直都知道,我的『軸』在哪裡,那是不會變的。」

2005 年,陳時中接任衛生署副署長,那是他首次擔任公職。2017年,陳時中出任衛福部部長,疫情爆發後接下指揮官角色。

戰士寧願戰死沙場,也不要抑鬱以終

就任衛福部部長時,陳時中曾說:「戰士寧願戰死沙場,也不要抑鬱以終。」心中有衝鋒陷陣的火炬,但他的行事風格,讓人看不見心中波動。

跟陳時中一起推動改革的夥伴曾說,陳時中在談判時「彷彿完全沒有情緒。」接任防疫指揮官的王必勝回憶,2020 年第一次武漢包機上出現確診者,國台辦質疑台灣造假,當時自己火冒三丈,寫了駁斥對方指控的文章,但陳時中看完後對他說:「你理他幹嘛?」

當防疫工作遇上荒謬離奇的事件時,王必勝自承無法忍耐,總會氣急敗壞,但陳時中永遠氣定神閒。「他不會批評,只是意味深長看我一眼,然後默默把眼光移開。」王必勝如此描述陳時中的反應。

王必勝形容他是「不怒而威」的長官。陳時中說,人一開始的時候都是怒而威而起,但是長期若只有怒而威,而無法論述清楚,就會變成怒而不威。「現在社會上這種人很多,在很多地方一直「歹」(台語:兇)但是就沒有人「插」(台語:理睬),」引起哄堂大笑。

王必勝談起陳時中,形容他是「不怒而威」的長官。圖片來源/天下文化
王必勝談起陳時中,形容他是「不怒而威」的長官。圖片來源/天下文化

期許自己「溫暖的魄力」,強調絕非影射

談到「溫暖的魄力」這一形容詞,是不是有在指射別人,意指競爭者一個沒魄力、一個是沒溫暖?陳時中澄清,魄力與溫暖是對自己的期許,「沒有溫度的魄力就變成暴力;沒有辦法去檢討的政策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政策。」

提起辭官參選,陳時中強調「責任來了,就是承擔」。他舉疫情紓困案為例,街上舉牌賣玉蘭花,非關勞保、軍人的紓困要怎麼發?「這個跟衛福部關係不大,但是,我跳出來說由衛福部發。知道同仁發得很辛苦,但那裡有需要就往那裡去。」

書中提及,陳時中自承擔任衛生署副署長,沒有成功調整健保費率,壯志未酬,僅做到了救火而已。

陳時中形容,擔任防疫指揮官讓他「譽之所至,謗亦隨之」。如今,自詡「責任來了,就是承擔」的陳時中,辭官參選能否實現初心,一切仍在未定之天,就看民眾如何評價。

陳時中的國小恩師吳錦森也來到簽書會會場給予支持。圖片來源/天下文化
陳時中的國小恩師吳錦森也來到簽書會會場給予支持。圖片來源/天下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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