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大河小說!回歸閱讀 跟著劇情走進歷史

作家鍾肇政的《濁流三部曲》談台灣人被殖民的歷史,是重要的大河小說代表。(本報資料照片)
作家鍾肇政的《濁流三部曲》談台灣人被殖民的歷史,是重要的大河小說代表。(本報資料照片)
作家齊邦媛的作品《巨流河》是一部反映中國近代苦難的家族記憶史。(本報系資料照片)
作家齊邦媛的作品《巨流河》是一部反映中國近代苦難的家族記憶史。(本報系資料照片)

在流行娛樂選擇眾多的年代,實體書不再是讀者吸收資訊的主要選擇,但出版社為何願意出版動輒數十萬字以上的大河小說?對此,北教大語創系副教授楊宗翰觀察,大河小說在這年代,對於讀者、作者和出版社而言,反而是一個新的挑戰和回歸閱讀的新機會。

楊宗翰表示,台灣現在的資訊已不再封閉,要閱讀世界各國的翻譯小說,甚至是取得版權,並不是難事,「因此對作者而言,觀摩的對象不再只限定於島內,而是有更多的作家一起寫作,是一場實力競賽;對讀者而言,在網路上可輕鬆閱讀百萬字輕小說,但是閱讀好看的大河小說,同樣也是停不下來,能讓人回到閱讀狀態;此外,對於影劇而言,大河小說累積了很好的戲劇創作素材。」

故事如大海奔流

楊宗翰表示,「大河小說」在台灣有個特別的脈絡,寫作內容往往是在解決個人命運與國族之間的議題,「台灣早年的出版品,有類似『江河小說』、『長河小說』的概念,而『大河小說』是來自法文詞彙『Roman-Fleuve』,以羅曼.羅蘭的《約翰.克利斯朵夫》為代表。而在台灣最早談起『大河小說』,是來自葉石濤的剖析,他在1966年談論鍾肇政《流雲》時,以『大河小說』一詞評析,自此為台灣的『大河小說』定調。」

楊宗翰表示,台灣的大河小說書寫,在原始定義裡,並沒有字數限制規範,而是如同向大海奔流的河流,滔滔不絕地訴說故事,書寫的內容則是帶有國族、民族史詩的意涵,如:鍾肇政的《濁流三部曲》談論台灣人被殖民的歷史,是一大代表,此外,還有李喬的《寒夜三部曲》、東方白的《浪淘沙》等,都是台灣大河小說書寫的代表作,而外省作家馮馮的《微曦四部曲》、墨人的《紅塵》,以及馬來西亞作家李永平的《大河盡頭:上下卷》,也不容忽視。

大河小說的傳統書寫,如同歷史敘事,有時代的演進和脈絡,楊宗翰表示,施叔青的大河小說《台灣三部曲》,在寫作方式上,和傳統定義有很大的不同,「她不再是由遠寫到近,三部曲是以一種跳躍的方式書寫,第一部〈行過洛津〉寫清朝故事,第二部〈風前塵埃〉寫日本統治下的花蓮,第三部〈三世人〉則是寫二二八,她的書寫方式讓大河小說有了全新的面貌,也以大河小說為台灣立傳。」

楊宗翰表示,輕薄短小是現下的閱讀趨勢和時代特徵,「但真正喜歡閱讀的人,不會只想讀短短的東西,大河小說動輒數十萬至百萬字,能讓人回到最原始的捧書閱讀狀態,對作者、讀者、出版社都是挑戰,也是新機會。有更新的挑戰,努力設計出新的寫作技巧和結構,誠懇面對寫小說這件事。」

長篇小說像追劇

聯合文學出版社總編輯周昭翡近年出版小說家聞人悅閱84萬字的小說《琥珀》,她表示,她曾有段時間不在編輯台工作,在紙本出版行業下滑的年代,要出版一部這麼多字的小說,確實有點壓力,「一本書一般是10萬字,84萬字如果賠本,等於賠一本就是賠10本,壓力一度很大,但是這部小說予我很好的閱讀經驗,帶有一種魄力和氣勢,讓我一看下去像追劇一樣,在短時間內就讀完84萬字。」

周昭翡表示,《琥珀》是一個難得的故事,寫了五大洲的城市變遷,特別是還觸及到新疆地區,「不單單是寫歷史,還以女主角在新疆發生的戀情作為基準,引人入勝。」

有趣的是,寫作《琥珀》時,聞人悅閱同步在寫一專欄,她近期也將這些寫作的內容出版成《琥珀異境.39城》一書,周昭翡表示,這本書裡的小故事,可以單獨看,也可以和《琥珀》搭配看,有很特別的閱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