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開自己 白樵書寫異情調

白樵透過書寫,消化、整理自己對原生家庭及對台灣的五味雜陳。(羅永銘攝)
白樵透過書寫,消化、整理自己對原生家庭及對台灣的五味雜陳。(羅永銘攝)
白樵透過書寫,消化、整理自己對原生家庭及對台灣的五味雜陳。(羅永銘攝)
白樵透過書寫,消化、整理自己對原生家庭及對台灣的五味雜陳。(羅永銘攝)

「文學是抓著你的靈魂猛打,打到會窒息受不了的那種!」自台灣90年代成長的白樵,卻始終無法在文壇主流的甜美、雞湯文中觸碰到自己所感受的人性與生活,白樵自「時報文學獎」散文類首獎後的第一次出手,從散文過渡到短篇小說,《末日儲藏室》(時報出版)看似遠方異域感,實則如白樵的散文,狠狠地剖開當下的自己。

是挑戰也是叛逆

像一記不妥協的快速直球,白樵以〈當我成為靜物並且永遠〉寫家族故事,鋒利見血地直書父親患精神官能症且為男同志,也一舉拿下第卅九屆時報文學獎散文首獎,敲開了文學創作者的大門,「但其實我一直想寫的是《末日儲藏室》這樣的小說。」白樵說。帶著異國翻譯情調,寫著遠方的人與事,「但其實是真實地把自己的很多切片放在每個人物和故事裡。」散文和小說,何者為「虛」何者更「實」?對白樵而言,答案是挑戰,也是叛逆。

「叛逆很重要!」白樵問:「只有小說才虛構嗎?這明明是個大虛構時代!」而他認為自己的小說也不妨當成一篇大散文來讀,不論是散文或小說,他都要觸及最深、最黑的人性幽谷,「無論如何,不喜歡搔不到癢處。」而且他深信,文學應該是包容各種奇思異想,可以討論更多議題的,他在自己成長過程中未能被文學觸及的闇黑、人性的變態,他也希望自己在創作的上,能挑戰濃烈的光譜。

白樵自言是透過書寫在消化、整理自己對原生家庭、對台灣的五味雜陳。他在自序中也明言:「曾如是急欲逃離這座島,自青春期。」白樵的青春期,念的是俄羅斯文學,看的是歐美電影,總感覺在台灣找不到有共鳴的美學經驗,身邊的朋友紛紛出國求學,對他而言,不願是那個「被留下來的人」,脫逃島嶼成為他的必然。

缺席大於存在

從聖彼得堡、莫斯科到巴黎,白樵愈來愈清楚「自己真的很東方!」他發現西方人無法懂東方人的圓融、繞彎子或各式東方幽默、諷刺;而一向被視為藝術、時尚、文化之都的巴黎,白樵實際生活其中,感到的卻是「也太不怎麼樣!」太多的種族歧視、太多的巴黎式抱怨,讓白樵對自己大感意外「我原本沒有的種族歧視怎麼也跑出來了?朋友說我怎麼這麼變得這麼巴黎人,一直在抱怨……」。

曾經,對異鄉有著更多文化認同的白樵,在異地際遇著寂寞與不被理解,而後他重病昏迷近兩個月,再回到台灣,白樵也漸漸發現:「和自己同年,當時都出國朋友也都陸續回來了,而且大家帶著米蘭、巴黎等世界各地的經驗,回到台灣發展我們這一代的文化符號。」雖然小說創作仍以異地為符號,寫的是異鄉、他者,但對白樵而言「缺席大於存在!」更多的是看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