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掉媒體獵奇眼光！李剛齡執導《人之初性本善》 聚焦專職AV女優的日常與工作

金馬導演楊力州監製的「怪咖系列」紀錄片，由隆中向上教育基金會支持拍攝，車庫娛樂發行，攜手新世代導演，透過影像探討動保、同婚、移工、教育等不同議題，其中由《何以為家》導演李剛齡執導的《人之初性本善》（英文片名：Lust of Life），內容聚焦專職AV女優「Oro」的日常與工作，入圍金穗獎、台灣國際女性影展、高雄電影節等多個國內知名影展。大多數人初次見到Oro的名字，可能是因為她與網紅鄧佳華合作的知名國產AV《華根初上》，《人之初性本善》將剝掉媒體獵奇的眼光，帶領觀眾重新認識Oro這個人。

李剛齡是在一次選角中認識Oro的，雖然當時雙方最後沒有合作，但Oro清晰的思路和口條給她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對於自己成為AV女優的理由，Oro表達得非常條理分明，並非如同外界對這一行的刻板印象，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李剛齡說：「這打破了我對於從事AV女優工作者朦朧的想像，也激發了我更多的好奇。」因此，當李剛齡要跟楊力州導演合作「怪咖系列」紀錄片時，便大膽提出拍攝Oro的構想，原本以為會被回絕，沒想到立刻得到同意，讓她既驚喜又害怕。

不過，因為Oro沒有拍過紀錄片、李剛齡也沒有拍過AV女優，所以在正式開拍之前，她們花了半年多熟悉彼此，在互相聊天閒話家常的過程中，慢慢摸索出對於影片方向的共同想像。李剛齡說：「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躁進，因為這個題材太特別了，不好好處理會很消費這個議題，反而無法好好呈現出想要傳遞給觀眾的訊息。」

《人之初性本善》以「性」為主題，不只記錄了Oro工作時的狀況，甚至還有一段她私下約炮的橋段，尺度的拿捏，自然成為李剛齡不得不思考的問題，她認為，如果鏡頭太過露骨情色，那就會失去這部片的意義，因此，她會在拍攝前跟攝影師仔細溝通，而本片的攝影師剛好也是女性，李剛齡說：「我覺得同為女性，很知道我想要捕捉到的Oro是什麼樣的狀態及情緒，自然就不會往情色方向的構圖來拍攝，我們更想要呈現的是Oro在那樣的情境下她的狀態，以及情緒和情感的流動。」

金馬導演楊力州監製《人之初性本善》，全女性團隊捕捉情慾流動氛圍，盼社會大眾能更大方討論性事。（車庫娛樂提供）

很多人認為，AV演員平時可能不會想做愛，因為工作時就已經在做愛了，本片Oro約炮的橋段，或許可以打破這個定見。李剛齡表示，開拍之前的聊天中，Oro就有提到私底下的性愛對她的重要性，拍片時，往往需要配合鏡頭位置和故事情節，那樣的做愛不見得歡愉，反而工作之外的性愛才是她真正喜歡的，「因為她就是喜歡『性』，才會去從事AV女優的工作。」李剛齡也透露，約炮橋段其實是Oro主動提出想拍的，好讓觀眾知道不同狀態的性愛對她的意義。

為了記錄Oro約炮的過程，李剛齡和攝影師經過縝密的討論，身為女性，她們決定不要直接突顯性愛的過程，而是以捕捉現場氛圍為主，李剛齡說：「我自己是還滿喜歡那一場，因為那場剪完之後，意外有一種很童話的感覺。」拍攝過程中，因為房間很小，她跟攝影師只能縮在角落，而且做愛的過程中不能出聲，所以兩人全程都以手勢溝通，「還好我們還算有默契，比手畫腳就知道彼此要什麼。」

不光是導演和攝影師，《人之初性本善》拍攝團隊的成員都是女性，李剛齡認為，這樣的團隊組成，意外地讓女性溫柔的視角，完整地呈現在這部片中，後期剪接時，她和剪輯師花了很多時間討論，希望從大量赤裸無遮掩的素材裡，挑出不會讓女性感到不適的畫面，李剛齡說：「真的就是因為我們自己也身為女性，所以我們自己知道什麼畫面是舒服、什麼畫面是不舒服的，所以最終呈現出對於性的健康表述，也維持了畫面的美感。」

《人之初性本善》的最終目標是希望能讓更多人大方地討論性，Oro表示：「大多數的人都不敢直接談論性，覺得很髒也很低俗，但實際上，性在人的生命當中佔有極為重要的角色，你爸媽如果沒有做愛，怎麼會有你？但我們卻只能在私下偷偷談，或關燈偷偷看，這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嗎？」

《人之初性本善》內容描述Oro是一名專職AV女優，她會從事這份工作是因為她很喜歡性，也很喜歡鏡頭下的自己。而她希望性這件事是可以拿出來被理性討論，具有鑑賞性且不淫穢的，人可以跳脫框架去思考，不要只有思考對錯，而是去理解每個人眼中不同的愛的風景，也因此她樂於舉辦工作坊或講座，讓更多人能從正大光明的方式去認識性。《人之初性本善》將於10月6日全台大銀幕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