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造永恆的小王子 聖修伯里的故事

▲《小王子》作者聖修伯里是出身法國貴族世家的飛行員。(圖/翻攝自維基百科)
▲《小王子》作者聖修伯里是出身法國貴族世家的飛行員。(圖/翻攝自維基百科)

[NOWnews今日新聞]《小王子》雖然是本童書,卻是許多成人心中的經典,因為人們總會從故事中想起曾經純真、愛幻想的自己。該書一推出後就大受歡迎,不但被廣泛改編為舞台劇、電影、電視劇和音樂劇與芭雷舞劇,還被250種語言翻譯成書,是公認全世界最暢銷的書本之一,可見《小王子》帶給世人的影響有多大。然而二次大戰期間,該書作者安東尼‧聖修伯里在年僅44歲的時候,因為執行聯合國的空軍部隊任務而離奇失蹤。直到60年後,才找到飛機的遺骸。法國政府為了紀念聖修伯里帶給世人的影響,因而在1992至1993年間所發行的50法郎紙幣中,放上小王子以及作者聖修伯里(Antoine de Saint-Exupéry)的肖像以表紀念。聖修伯里究竟是怎麼創作出如此具有魔力的小王子呢?

▲經典童書《小王子》是文學史上最成功的作品之一。(圖/翻攝自維基百科)
▲經典童書《小王子》是文學史上最成功的作品之一。(圖/翻攝自維基百科)

聖修伯里出生於1900年法國里昂的貴族世家,在家中5個孩子中排行老三。父親在他四歲的時候離世,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1921年的時候接受徵召,加入空軍當維修兵。由於他熱愛飛行,順利考上飛行員執照後,1923年退役後就進入民間航空公司任職,也開啟了他創作的契機。他的創作內容多半與他的飛行經驗有關,例如他的處女作《南方航線》就是在描述航空新人郵務機飛行員,往返於貝尼斯與非洲航線的經歷。《夜間飛行》則是描寫三位飛行員如何在夜間郵務飛行的草創時期,克服內心的恐懼,航行在漆黑、神秘未知的飛行中,進而描繪出人性在此刻的脆弱,以及對生命的不安。

1935年時,聖修伯里本打算從巴黎飛往西貢,卻在飛行的路途中,與機師在撒哈拉沙漠墜機,所幸他倆僥倖地生還了。他在這次的生死歷劫中,靠著簡陋的地圖、水果以及僅夠喝兩天的飲水,勉強渡過三天。就在第四天,即將失去求生鬥志時,被一位騎著駱駝的貝都因人所救。他在這段瀕臨死亡的經歷中,得到了許多生命的體悟以及創作的靈感與故事情節,日後他便將這樣的經歷寫在《風沙星辰》(Terre des hommes)和《小王子》裡。

1939年,他收到第二次大戰的動員令,擔任偵查飛行員。隔年法國淪陷,維琪政府成立。於是在一陣長考下,他與妻子一起流亡到美國,並且在流亡期間完成了《戰鬥飛行員》、《給某人質的一封信》以及《小王子》。1944年,他再度披甲對抗納粹時,卻在7月31日執行任務時,駕駛洛克希德偵查型 P-38 閃電式戰鬥機(Lockheed Lightning P-38),從法國科西嘉島(Corsica)起飛前往故鄉里昂偵查,之後便離奇失蹤了。直到2004年4月,才在法國南部馬賽(Marseille)附近海域,被法國文化部的考察隊發現聖修伯里的飛機殘骸。

雖然聖修伯里在短短的44年生涯裡,只出版五本書,但是他最膾炙人口的《小王子》、《風沙星辰》卻影響世人甚深。他流亡到美國時,已經以《風沙星辰》在美國獲得成功,成為家喻戶曉的作家。他與妻子康蘇艾蘿起先住在中央公園,但是因為太吵太熱而無法創作。在因緣際會下,夫妻倆搬到長島一處幽靜而美麗的宅院,他就是在這裡開始創作《小王子》。

由於《小王子》的成功,人們開始爬梳故事各個角色的原型。從《小王子》的手稿發現,聖修伯里時常逃出他的大宅院,跑到他的紅粉知己希兒薇雅(Sylvia Hamilton)家裡,創作並且繪製他的小王子。希兒薇雅曾表示《小王子》裡的小狐狸,就是以她為原型創作出來的,而她送給聖修伯里的拳師犬則是故事中的老虎。至於誰是那朵只有四根刺的玫瑰呢?有人認為應該就是他的妻子蘇康艾蘿。他曾說他們愛的痛苦、激烈,根本沒辦法相處,卻又無法割捨,是生命中最重要也是獨一無二的玫瑰。就如同他在《夜間飛行》中說的「因為一個人一旦做出選擇,就會滿足於自己生活中的偶然,就會去愛自己的選擇,就會受制於偶然,一如愛情。」

那麼小王子的原型又是誰呢?他在《風沙星辰》裡提到「在微弱的夜燈下,我看到他的臉龐。啊,多可愛的一張臉!那對夫妻孕育出一顆鮮嫩欲滴的金色果實。從一群粗鄙不堪的人物之間,誕生了一個魅力與優雅的化身。我傾身凝視那滑嫩的額頭,那雙微微嘟起的嘴唇,我不禁心想, 這是個小莫札特, 這是個生命的美好承諾。」因此一般普遍認為從《風沙星辰》、《夜間飛行》以及《小王子》這三本著作來爬梳,小王子應該就是作者本人。聖修伯里曾說:「所有大人都曾經是小朋友。」也許小王子就是他的內在小孩,那個儘管閱歷世界各處,仍抱持著純真、謙卑的心來面對生命。也許小王子這種對生命厚重的認知,就來自於聖修伯里在薩哈拉沙漠墜機,最後歷劫歸來的經驗有關。

聖修伯里的飛行經驗,讓他得以跳脫出世界大戰所造成的文明毀滅、道德崩潰,用飛行員的視角看到山脈、沙漠、星辰所構成的自然世界,唯有用「從宇宙的規格衡量人類」,才能體會出人類的渺小、領悟出「神秘的核心」。人類的文明,「不過是脆弱的金箔,只消一片火山、一片新生的海洋,一陣沙塵風暴,即可加以泯滅。」(《風沙星辰》)。而他與同伴在沙漠中歷劫的經驗中,讓他懂得「人並非因為青春在只有礦物質堆疊的風景裡消蝕而恐懼,而是感覺到離自己很遠的地方,整個世界正在老去。歲月的腳步不斷前進,而人卻在鄉身不由己……大地的財富宛如沙丘的細沙,就這樣在指間流去。」、「愛絕不是互相凝視,而是一起往相同方向凝視。」

也許在這個訊息萬變的網路時代,聖修伯里所描述的實體世界仍能撫慰人心,是因為從他的文字所得到的感動,都是他親身經歷後得到的感知。也唯有經歷過,才能瞭解真理。就像狐狸說的,「最重要的東西,眼睛是看不見的。」「沙漠之所以這麼美,是因為在某個角落裡,藏著一口井。」茫茫人海中,每個人都如同一顆顆星辰、沙漠裡的沙,當在浩瀚星辰或沙漠中長出一朵自己愛上的玫瑰,宇宙的意義就此不同,在星空與沙漠下的孤獨,就會幻化成一種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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