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嶺地震30周年/僑領楊賢怡憶當年:感覺天要塌了

北嶺大地震後,當地騎樓建築被震塌,停在底層的汽車被覆蓋壓垮。(檔案照,記者丁曙/攝影)
北嶺大地震後,當地騎樓建築被震塌,停在底層的汽車被覆蓋壓垮。(檔案照,記者丁曙/攝影)

1月17日是洛杉磯地區北嶺地震(Northridge Earthquake)發生30周年。這場規模6.7大地震造成57人死亡、9000名居民受傷,250億美元的損失。最初報告有57人死亡,但一年後的研究確定死亡人數72人,其中包括死於與地震有關的心臟病人。

居住在北嶺震央附近社區的前僑務委員、玉山科技協會前理事長楊賢怡感嘆「刧後餘生」。他說,不經意間時光流逝30年。當年的今天清晨4時31分此地發生了強烈地震,事後測出,「震央北嶺(Northridge)就在我家地底下」。

楊賢怡回憶,當天正逢紀念黑人領袖金恩的假日(星期一)前一天,全家四人赴橙縣朋友家晚宴,半夜才回到家,睡不到幾小時忽然天搖地動,而且能夠感覺到是上下震動不是左右晃。他說,地震第一次開始只有不到30秒,但是覺得有一、兩分鐘,「真是感覺天快要掉下來了」。

他下意識趕快衝到兩個孩子的房間叫他們起床,慌亂中全家四人從樓上跑到樓下奪門而出,全部跑到汽車裡面,這時餘震不斷,再回到家中看看,大門的鎖心已經被震斷,門也不能鎖了,從客廳到房門口的走道上全是被震碎的雜物。驚魂稍定後回想,地震搖晃時所有牆上書架及廚房櫥櫃的東西不是掉下來,而是飛出去墜地,才想到平時這些東西都沒有固定。

此時餘震不停,似乎世界末日來臨,坐在車中明顯的感覺到大地還在持續搖晃。他準備從車庫中拿些東西,但車庫門也打不開了。這時好心的鄰居手持工具過來,幫忙將每一家的瓦斯口鎖緊,以免漏氣造成火災。這時聽到消防車喇叭發出尖叫聲,直到天亮都沒停,應該整個區域災情慘重。稍後從手提收音機中聽到新聞播報,才知道地震就在自家住的這區域,附近大學城的一幢四層樓公寓從頂樓壓到下面,死傷好幾十人,是災情最嚴重的地方;此外,14號公路和5號連接的轉換天橋全部倒塌。當時有一位洛杉磯警察局老警員騎摩托車去上班,在此處墜落喪命。

楊賢怡緊接著想到民生問題,就開車去超市。這時超市已經開門,所有瓶裝水、牛奶、飲料都免費供應,直到庫存用罄,現在也想不起來頭幾天怎麼過的,反正整個區域就像被空襲以後滿目瘡痍,大家都睡在車上好幾天。倒是鄰居們充分發揮了互助精神,互相幫忙,互通有無,發揮守望相助精神,不到兩天的時間全國已經動員起來,所有的救災物資都已經抵達,所以食物鏈並沒有斷。

緊接著,聯邦急難救災總署(FEMA)從全國調集工作人員,評鑒每一住戶是否安全無虞,不安全的全部貼上黃標籤強迫遷出。中小企業銀行SBA在學校大禮堂展開低利貸款重建申請,整個救災體系都開始運作起來,也感覺到美國到底幅員廣大,資源充沛,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同心合力,迎接挑戰。

緊接著的幾個月,大家開始找建築工人來修繕房舍,由於粥少僧多,工人、建材都不夠,他家及鄰居都搬出去,根據政府最新要求,重新加強內部結構,因此在外面住了一段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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