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遷被長新冠粉碎 學者:美國約100萬人因後遺症離開職場
2019年底出現的新冠病毒造成肆虐全球3年多的疫情,迄今確診者至少7億7600萬,逾700萬人死亡。據估計,美國約有100萬人因「長新冠」(long covid)後遺症被迫離開職場,原本大有可為的職涯被打亂,甚至升遷之路因此中斷,至今仍在和這個醫界也還在研究的現象及自己的身心搏鬥。
「升遷的火車還在行駛中,病毒卻把我踢下車」
美國《華爾街日報》訪問多位受長新冠所苦、職涯深受影響的患者。原本在俄勒岡州一間數位行銷公司工作的47歲女子帕斯卡爾(Amie Pascal):「升遷的火車還在行駛中,病毒卻硬生生把我踢下車。」
據經濟學家估計,約100萬名美國民眾因長新冠被迫離開職場。而美國疾病管制暨預防中心(CDC)最新公布的一項調查顯示,逾5%的美國成人有長新冠症狀,而且處於勞動年齡巔峰時期者比率最高;約360萬人表示因為長新冠之故,需要大幅調整生活型態。
根據CDC,長新冠指的是感染新冠病毒後,症狀至少持續3個月,包括疲倦、記憶改變、呼吸短促、難以專注等。
當工作中的小事變成一種挑戰
罹患長新冠的人說,像是回覆電郵這種看似簡單的事,都會讓工作變得像是充滿挑戰,對於使用正確的字詞或調適壓力也感到困難。另一項常見的長新冠症狀是「勞動後倦怠」(post-exertional malaise,PEM),即使是輕度的身心活動,都可能讓患者明顯倦怠且需要長時間恢復。
耶魯大學醫學院免疫生物學教授岩崎明子指出:「人們無法回去工作,或必須大幅減少工作量。」
長新冠對醫學界還是個謎,少數長新冠患者在2年內康復,但研究人員不知道症狀會持續多久。有病患說,醫師用盡所有方法,從抗組織胺、抗凝血劑、物理治療到針灸他們都試過了。
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名譽教授沃伯丁(Paul Volberding)表示,有些人可能得和長新冠共存一輩子,「我們還在一步一步地了解中」。
開咖啡館實現人生願望,卻因長新冠熄燈
庫柏(Stacy Cooper)2014年在緬因州畢德佛(Biddeford)開了一家咖啡館,這是她的人生願望清單。罹患新冠肺炎後,庫柏一直相信自己能完全康復,回到店裡。
但是現在她記不得常客的名字,想不起來他們常點的餐點;她找不到鮮奶油放在哪裡,結帳時不會數零錢,要操作信用卡刷卡機時腦袋一片空白。
庫柏說:「顯然我沒有康復。」她和合夥人在2021年10月把咖啡館收起來,也停止客服訓練顧問的工作。64歲的庫柏說:「當工作就是你的身分認同時,失去這項認同讓人非常難過。」
美國聯邦政府已將長新冠列為身心障礙,人力資源主管應為員工調整工作型態,例如遠距上班、彈性工時或調整職務內容。
根據勞工統計局,美國身心障礙就業人數從2019年的570萬人,增至2024年7月的740萬人。史丹佛大學經濟學教授布魯姆(Nicholas Bloom)指出,這個數字的增加可能是因為在家上班的選擇空間變大所致。
33歲的瑟卡(Anisha Sekar)本來在舊金山的科技公司工作,還是一家金融科技新創的共同創辦人,但2020年確診新冠肺炎後就沒有再全職工作過。她調整職務,用較彈性的方式上班。
和長新冠病友交流「不只是接受,更是接納」
每次她想要增加工作時數,腦霧和神經疼痛等長新冠症狀就會惡化,嚴重時連洗澡或吃飯都有困難,最後她於去年離開一手打造的新創公司。
帕斯卡爾、庫柏和瑟卡2020年在網路上認識,她們建立一個群組每天對話,或是利用視訊聚會,在線上一起畫畫、打毛線或縫紉。
瑟卡說:「和親友說話時,有時候我會自我懷疑,因為他們的職涯一直在前進,像是創造里程碑或完成專案,但我搭不上話。擁有這樣(群組)一個空間是令人安心且愉快的,有人問你今天過得如何,或是說『看!我看到這隻很酷的鳥』。不只是接受,更是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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