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洲的國王企鵝會絕跡嗎？

文 /韓退之
當國王企鵝撫養幼崽的地方海冰破裂時，幼崽不太可能存活下來。希瑟·理查森(HEATHER RICHARDSON)發表在最新一期《國家地理雜誌》(National Geographic) 的<對於南極洲的國王企鵝來說，「沒有時間了」>( For Antarctica’s emperor penguins, ‘there is no time left’)說，一項新的研究預測這些標誌性鳥類的未來黯淡，去年由於海冰水平創歷史新低，它們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繁殖失敗。(A new study predicts a bleak future for these iconic birds, which experienced an unprecedented breeding failure last year due to record-low sea ice levels.)
南極洲的海冰水平處於歷史最低水平
對於國王企鵝來說，海冰對於生存至關重要。這種標誌性鳥類僅在南極洲發現，它們在堅硬的海冰上（意味著它附著在陸地上）繁殖、產卵和養育幼崽。它們於三月下旬抵達繁殖地。5 月和 6 月，它們產卵，在南極嚴酷的冬季，卵在 65 天后孵化。然後，小雞們會留在冰上，直到它們蓬鬆的絨毛被防水羽毛取代，最後在 12 月和 1 月的夏季長出羽毛。
去年，南極洲的海冰水平處於歷史最低水平，這是 2021 年首次創下的記錄。南極半島西部的別林斯高晉海地區的海冰減少最為嚴重，一些地區的海冰減少幅度最大。根據今天發表在《自然·通訊·地球與環境》上的一篇論文，在別林斯高晉海地區已知的五個國王企鵝群中，除了一個之外，所有的國王企鵝群都經歷了由於海冰消失而很可能完全繁殖失敗的情況。衛星圖像清楚地顯示，在雛鳥發育到足以獨立生存之前，海冰就已經破裂了。
超過 80%的國王企鵝群落將接近滅絕
該研究的主要作者、英國南極調查局的彼得·弗雷特韋爾（Peter Fretwell）在一份聲明中表示：「我們從未見過國王企鵝在一個季節內無法以如此規模繁殖。」 「南極夏季期間該地區海冰消失，使得流離失所的小企鵝很難生存。」
自2009年衛星圖像監測開始以來，南極洲各地因冰層快速流失而出現了「災難性」繁殖失敗的孤立案例，但這是有記錄的第一起廣泛的區域性繁殖失敗事件。研究小組還認為，他們的發現支持這樣的預測：如果目前的變暖速度繼續下去，到 2100 年，超過 80%的國王企鵝群落將接近滅絕，這意味著它們的個體數量太少，無法養活一個種群。
洋流正在減慢，冰川和冰架正在崩解
直到2015年，南極洲的海冰一直在增加。但自那以後，這片大陸經歷了 45 年衛星記錄中海冰面積最低的四年。2018 年至 2022 年間，非洲大陸 62 個已知國王企鵝棲息地中有 30% 受到部分或全部海冰消失的影響。
今年看起來不太可能出現改善。臥龍崗大學的 Dana M. Bergstrom 從事南極和亞南極研究工作已有 40 年。本月早些時候，她在對話中寫了一篇關於南極洲變化的文章：「今年冬天的大部分海冰都消失了。重要的洋流正在減慢，冰川和冰架正在崩解。」雖然很難確定海冰的逐年變化主要是全球氣候變化還是季節性風和拉尼娜等氣候模式的結果，但模型確實預測了南極海冰範圍的長期下降。這項新研究的合著者、英國南極調查局的諾曼·拉特克利夫說，最近的繁殖失敗「可能是未來南極洲發生的事情的縮影」。
國王企鵝如何遷移到南極洲完全不同的地方
國王企鵝不僅依靠穩定的海冰來繁殖和撫養幼崽，而且還依靠穩定的海冰來蛻皮和免受捕食者的侵害。藍點保護科學公司南極洲項目主任、2020 年一項研究的主要作者安妮·施密特( Annie Schmidt) 表示：「這種區域性事件可能會變得更加普遍，給國王企鵝和其他依賴冰的物種帶來毀滅性後果。」早期冰破裂導致雛雞大量流失。研究人員現在將觀察別林斯高晉殖民地是否返回其常規繁殖地，或者是否會像其他殖民地那樣探索不同的選擇。
「國王企鵝面臨著相當短暫且不可靠的繁殖基質，因此他們適應了四處移動以應對棲息地的喪失，」拉特克利夫說。「問題是這是否發生在區域層面。別林斯高晉海面積巨大，我們不知道它們有多大潛力遷移到南極洲完全不同的地方。」
國王企鵝面臨的最大威脅無疑是氣候變化
國王企鵝是南極食物鏈中重要的捕食者和獵物。它們也是一種富有魅力的物種，許多人通過無數的自然紀錄片和電影（例如《企鵝的遊行》 和《快樂的大腳》）而對它們非常熟悉。拉特克利夫說：「我想每個人都會認為，如果物種數量減少或消失，世界將會變得更加貧窮，我們對地球的管理也會遭遇慘敗。」
在不久的將來保護企鵝的具體建議包括限制進入研究人員和遊客尚未或很少訪問的企鵝棲息地，以限制干擾和污染。有人呼籲將國王企鵝從「近危」重新分類為「易危」。國王企鵝面臨的最大威脅無疑是氣候變化。隨著世界變暖，海冰將會減少，國王企鵝以及其他動物可能也會效仿。英國南極調查局的海冰物理學家傑里米·威爾金森表示，去年的繁殖失敗「極大地揭示了海冰消失與生態系統毀滅之間的聯繫。」
施密特表示：「從事南極洲相關研究的科學界普遍非常擔憂。」他指出，在最近召開的南極研究生物學科學委員會研討會之後，有人呼籲立即採取氣候行動。對於國王企鵝等物種來說，危機已經開始。「沒有時間了，」威爾金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