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艱困拍攝暴瘦18公斤!《無邊》楊力州:面對人生的孤獨,唯有自己能陪伴自己

2018年,楊力州和宥勝、陳彥博等團隊成員一起深入南極,探索最極端的南極點,這段過程被拍攝成了紀錄片《無邊》。

拍攝過《奇蹟的夏天》、《水蜜桃阿嬤》、《征服北極》、《青春啦啦隊》、《拔一條河》、《紅盒子》與《愛別離苦》等經典紀錄片作品的楊力州,也是金馬獎最佳紀錄片的獲獎者,他的拍攝題材內容多為弱勢族群發聲,讓這些議題可更為社會所關注,也深入世界最邊陲的角落,紀錄不為人知的影像故事。

繼2008年的《征服北極》後,楊力州這回再跑到地球彼端的南極,和宥勝、陳彥博等團隊成員一起深入南極點,幾乎是以最艱辛的歷險完成這趟征途。

這段故事,如今被楊力州拍攝、紀錄後,成了最新作品《無邊》,這部作品也是楊力州創作20多年來,最深沉的自我省思與反芻。

他說,「在南極,一片雪白,走的是一條沒有路的路。這並不容易,因為走著走著,無路之路、母親、鬼魂、宇宙都將湧現且與自己對話。無路之路最適當的呈現就是在宇宙星塵中前進。」

南極徒步15天350公里的艱辛挑戰

團隊聖誕節前夕在基地營的聖誕樹地標合影。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團隊聖誕節前夕在基地營的聖誕樹地標合影。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2018年,楊力州簽下生死狀立下遺囑,台灣第一支南極探險隊隊員,由橘子集團董事長劉柏園、探險主持人宥勝、超馬選手陳彥博及兩位大學生林語萱和吳昇儒,5人組成的南極長征隊出發,以徒步15天350公里的挑戰的方式展開一場生命旅程。

楊力州記錄著長征途中隊員和自己的心靈及景況,跟隨百年前英國探險隊手稿日誌,兩隊跨越交錯時空的耐力戰,在冒險中探尋人生意義,也讓每個人都再次重新審視自己的另一個面向。

24小時永晝南極紥營的南極冒險隊。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24小時永晝南極紥營的南極冒險隊。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他說,「真的不是開玩笑,我們每天都在生死一瞬間徘徊,在零下30度的狂風暴雪,克服失溫、缺糧、凍傷等險惡考驗。」

「在南極最重要的是,好好喝水、好好吃飯、好好穿衣服,這些事大家現在都覺得沒什麼,在南極必須被非常認真看待的。南極對我們很寬容,現在明白人生如同在南極,只有自己才能夠陪伴自己。」

楊力州希望透過《無邊》,鼓勵與他面臨相同境況朋友們,「去做你害怕的事,勇敢的面對自己心中的那個南極。」

放棄的念頭 每分每秒都沒有停過

南極冒險隊徒步前進。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南極冒險隊徒步前進。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南極探險隊開走第一天,宥勝把家人照片放在聖誕老公公吊飾掛在背包上,期待聖誕節順利抵達南極點。大家討論抵達南極點要怎麼慶祝,裸奔、跑馬拉松、打電動、可樂喝到飽、繞著南極點地標跑100圈,等同繞著地球跑100圈。

15天後抵達南極點,大夢青年林語萱和吳昇儒卻是感動的哭了出來,回望這段每天徒步走上16小時日子,面對最脆弱的自己,「放棄」的念頭每分每秒都沒停止,終於最終能一起挺過。

2018年聖誕節前夕,探險隊抵達南極點,紮營就在美國科考站旁,站內的科學家們邀請探險隊員們一起參加聖誕Cosplay派對,這是31天以來,只能吃著太空食物乾燥包的團隊,第一次可以吃到熱騰騰的餐點。對探險隊員們來說,那真的是人生旅程中別具意義且值得紀念永生難忘的聖誕節。

沒洗澡沒洗頭 連用個水都是種奢侈

南極點地標。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南極點地標。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31天沒洗澡、沒洗頭,連用一小瓶蓋溫水擦臉都是奢侈的。」楊力州說,抵達南極點那天,做了一件南極最奢華的事,「洗頭。」抵達那天還有一些物資,大家決定奢侈的煮了一小臉盆溫水很有儀式感的洗頭慶祝,排第8個的他,雖然桶裡已經是鐵灰色的「剩水」,但他很雀躍感受這個開洗,大夥圍著烘爐開心的烤乾頭髮。

根據南極公約規定,任何物品、垃圾包括排泄物都要自行帶離南極這片淨土,雖然上廁所只是個簡易木桶,但是大家還是很需要儀式感,所以特地在木箱上放上象徵式的馬桶蓋。

南極探險很有儀式感的馬桶。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南極探險很有儀式感的馬桶。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上廁所是有標準程序的,想上廁所的人先在馬桶附近跑步或走路醞釀,備好衛生紙在口袋,上完廁所還要踢一踢木桶,這樣黃金才能平均填滿木桶。一開始大家不知道「黃金」會堆積成一座堅硬的小山,宥勝在緊急時刻不小心被別的隊員黃金山戳到,大笑要發財了。

南極征途艱辛 楊力州瘦了18公斤

抵達南極點瘦18公斤的楊力州。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抵達南極點瘦18公斤的楊力州。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拍攝回來瘦了18公斤的楊力州,直說「在極地探險食衣住行都不簡單。」在補給隊計算誤差下,途中遇到最困難的糧食短缺危機。

因為在極地進行越野長征,每5到10分鐘就會餓,卡路里消耗一天絕對是6000卡以上,1天大約就是掉1公斤,餐餐都只能吃太空食物補充營養,雖然吃到想吐還是得吃,還要學會在極地如何正確喝水才能生存下去。

《無邊》是楊力州與自己內心的直球對決,「在極地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而上廁所、吃東西的不方便,都還好。」最可怕的是,「永晝南極的夜晚,每個人都躲進睡袋偷哭的睡去。一開始大家會互相聊天,後段旅程就很少交談,在沒有網路及電話訊號的南極,發現很多時間得跟自己相處,是一件很陌生及恐怖的事。」

他分享,面對自己的全面來襲,居然是措手不及,孤獨需要勇氣,面對脆弱更是如此,回望人生,現在明白如同在南極,只有自己才能夠陪伴自己。將某部份的自己留在南極,規劃自己的時區,走自己的道路。

台灣探險隊抵達南極點聚餐慶祝。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台灣探險隊抵達南極點聚餐慶祝。後場音像紀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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