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女婿讓世界看到「雷龍之地」 不丹導演新作《僧侶與槍》談民主

被稱為「雷龍之地」的喜馬拉雅山國家不丹,2008年才首次舉行國會大選,為此不丹還先進行全國模擬選舉,而此事成為不丹導演巴沃邱寧多傑新作品《僧侶與槍》的題材,當時人在美國的他認為,看到現代西方世界珍視的民主選舉,在不丹卻有人不想要,如此諷刺的情形或許能拍出驚奇的故事。

《僧侶與槍》(The Monk and the Gun)講述隨著模擬選舉的到來,不丹鄉鎮的年輕喇嘛聽從師父指示,要買2把槍枝來「導正事情」,而師父並未多做說明,但有1位美國人特地到不丹,為古董收藏家尋找冷戰時期的步槍,並由缺錢的不丹都市青年協助找到這把槍,可是槍枝在不丹幾乎是完全被禁止。

娛樂新聞媒體《Above the Line》(ATL)8日刊出巴沃邱寧多傑(Pawo Choyning Dorji)訪問內容,提到《僧侶與槍》取材自真實有過的模擬選舉。「對我個人來說,我來自非常獨特、非常與世隔絕的國家」,他表示,當時的隔絕政策是為了保留不丹人的生活方式及文化。

巴沃邱寧多傑在印度大吉嶺出身,曾在印度讀國際學校,之後在不丹讀中學。2006年,他自美國威斯康辛州的私立勞倫斯大學(Lawrence University)國際關係學系畢業,並於2009年和台灣知名劇作家賴聲川的女兒賴梵耘結婚。巴沃邱寧多傑2022年成為不丹皇家勳章最年輕獲頒者,當時僅38歲。

巴沃邱寧多傑說,自己身為外交人員的孩子,在世界四處旅遊,又在美國讀政治,「我認為這是我的背景,在世界各地成長、跨文化、讀政治,看著民主如何在美國成為受崇敬的事物」。他提到,當自己在美國時,不丹才要現代化和民主化,「我發現現代西方世界珍視的禮物,卻是不丹人不想要的,這很諷刺」。

新人演員展現真實性

「我想這會是個驚奇故事」,巴沃邱寧多傑告訴ATL,COVID-19疫情期間待在不丹6個月期間,當時建了佛塔(Stupa),看到僧侶埋藏玩具槍,因為他們不會有真槍,「我就在想:『哇,若這些事情湊在一起會怎樣?這會是個向不丹人訴說的驚奇故事。』」

談到選角,巴沃邱寧多傑稱,不丹有受到印度寶萊塢啟發的極小電影產業,「在雨中有很多歌舞那樣」,而自己想要嘗試與不丹電影產業合作,部分演員來自當地電影圈,其餘都是新人,這點與之前的作品《不丹是教室》(Lunana: A Yak in the Classroom)相同,讓這些非專業演員演自己。

巴沃邱寧多傑坦言,《不丹是教室》和《僧侶與槍》都很有紀錄片形式,「這不是我想這樣,而是因我在不丹拍片面臨的情況和條件」。不過他強調,當真實性與表演結合在一起,成果就會非常好,「在不丹拍片極具挑戰,可是我覺得有很多真實性,這顯而易見」。

巴沃邱寧多傑提到,拍攝《不丹是教室》時只有1台攝影機,還有太陽能電池,因此都會跟劇組開玩笑說,若這部片失敗,仍可以負碳排(carbon negative)製作此片為傲。他表示,登上日舞影展(Sundance)的《幸福代理人》(暫譯,Agent of Happiness)和《不丹是教室》是用同台攝影機。

巴沃邱寧多傑告訴ATL,那是台佳能(Canon)C3 Mk II攝影機,而《不丹是教室》及《幸福代理人》各因入選第94屆奧斯卡最佳國際影片獎和登上日舞影展,把不丹帶往西方、美國,且只用1台攝影機拍攝。《幸福代理人》並非巴沃邱寧多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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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丹電影《僧侶與槍》劇照。(AP)

作品讓世界看到不丹

另外,《僧侶與槍》入選第96屆奧斯卡最佳國際影片短名單,可惜最後未進入決選名單,而第96屆奧斯卡將於3月10日頒獎。巴沃邱寧多傑認同自己的2部作品讓不丹躍上全球平台,直言身為導演有很重要的責任,而電影是分享故事的最有力媒介,並透過電影來保留生活方式和文化。

巴沃邱寧多傑以《僧侶與槍》為例,強調「了解我們往哪前去,必須先知道從哪裡來」,而該片講述不丹經歷的重大改變與轉型,是包括自己孩子在內的許多年輕不丹人沒意識到的,因為當時他們並未出生。他表示,當完成《不丹是教室》後,就開始撰寫《僧侶與槍》劇本。

不過《不丹是教室》入選奧斯卡,巴沃邱寧多傑到美國為此片宣傳,加上COVID-19疫情影響,延後《僧侶與槍》的製作,且不丹的防疫政策相當嚴,出國者入境不丹要隔離逾3周,就連2022年秋季開拍時,劇組全體人員仍要接受隔離5天。

此外,《紐約時報》8日刊出其首席影評人達吉斯(Manohla Dargis)文章,提到《僧侶與槍》片中找步槍的美國人寇曼(Ronald Coleman)名字是閃耀細節,因飾演1937年電影《消失的地平線》(Lost Horizon)主角的英國演員也叫寇曼。《僧侶與槍》已於2月2日在美國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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